那些老人已去

  记得是一个很冷的冬天，四川的毛毛雨一小心就会下个不停，一连上月都轻而易举。十六岁的我也是一个大丈夫了，妈妈那时还年轻力壮别看妈妈一副瘦弱样，做事样样精通样样做得比别人家做的细致。雨不停在冬天家里一亩三分地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稀奇得很，一小块在山脚有可能另一块在别的村边上。显然这是当时政策无可改变。就在隔壁的我叫的五婆，当然是隔房的，就是一个祖祖下来的近亲，五婆姓什么我都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叫过她，她的儿子五个儿子也没听见喊过她的名字。五婆一生勤劳养育了五个儿子，可是她现在几近八十岁了，眼晴又失了明，可是五婆除了吃饭需要儿子端来，其它的事情自己都是一个人。老人的倔强是她最后的尊严，最让我对五婆深刻印象可是因为一本，很旧很黄的大开本的英文教科书，还是用中文标注的读音。你知道吗，穷人家的人啊，为啥列要面子活受罪呢，因为穷人除了最后的尊严还有什么呢？

五婆见我一直盯着看，就要送给我。庆娃你想看就拿去看嘛，反正我又看不到了，对学习有帮助，虽然现在早就用不上这样的英语教科书，但我让我阵惊的是过去我们这些穷的农民，跟着每天都是泥土过活的日子，居然五婆还有一本英文书，可见五婆是有文化的，怪不得自己的尊严说话很礼貌，待人接物都很智慧。天哪！让我全身矗立真是万万没想到。可是我那时候拿回家去不久就外出打工至今，一直想着这本书，可能早就化为纸浆或被老鼠啃烂了。

我不明白，祖辈的男人都早早的走了，留下的只有女人和孩子！可以想象旧时代需要男人的重要性，劳力是生存的慰籍。可也过早的燃烧了自己！顺江村虽说不是荒山，到也有它的无奈，祖辈都看中这里，这里也不断承载它的最大能力。顺江村虽然沿着嘉陵江背靠着烟山，风水好倒也需要养活更多的我们

往事不想再提，往上数三代我们竟在这块泥土里生存上百年，祖辈选了个风水极好的地方安身立命，如：隔房的祖祖辈的条件最好的住在全村青山绿水的山脚下，可能我们村这个整个牛肚坝来说这不是山，可是在我们顺江来说这就是山。他家有我们王氏的祖族牌位，我有幸见过一次，大为吃惊原来还是有人记得这件事啊。再如隔房的爷爷辈的住在离我家五百米开外的山边也是生育有三男二女，房产屋舍还是很大的。虽然也是这大海沉积下来的黄沙石基上落户。还有我家数十米开外的同族人，那就是和我们家最像的了，整个都外出打工，或买房安家在外省了，北京，上海，深圳，成都，西安的都有。穷让我们离开家乡发展，这是没有问题，可再也不回来了。长辈您们可记得这件事啊。我们的同辈兄弟姐妹们，你们可能想得到，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故乡在哪里呢。虽然说你现在是北京人，上海人，深圳人，西安人，成都人。希望您能记得顺江，记得我们王家，在顺江，你的父母在顺江出生的，我们在这块土地与祖先们连在一起，甚至我们的家家房子都连成片，站在顺江三队的山顶上数百年，我可不想这百年就只有百年了。

古井水冬暖夏凉，喝起来甘甜沁人心脾，而且井水常年不断。然尔水不断，人已故去，新人已忘记。

记在我们王家有一口古井 听我婆说是他的祖祖打的，用石井砌成规规整整 正正方方的，只有一米多深，由于在让我们家只有一个坡的距离，那个破可是八十度的黄泥沙路，不下雨还好，下雨就完蛋了，很难把井水担上来，如按一家三口算，一天要用两担水，得来往路两趟。十几岁的我，肩受不了多久就很痛，就得跑快点。要么担回自己水缸就得撒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我们王家用这口井至少用了上百年，养育几代人，由于山势 前方开阔后背靠山坡风水 比起到青居街的烟山差点，要么就是我们顺江村的坡上最好了。老人走了很越来越多的先辈永远住扎在这里。也越离这口井，慢慢的后人们就没有再吃这口井的水了，天旰可以拿浇地，洗菜，喂家里养的鸡鸭鹅羊牛猪。

我和我的堂兄弟，我大爷家（大伯，爸爸的大哥）王春熙，都有感念这口井的意义，我俩就同约一天下午去把这口井清理出来，不然淤泥和树叶等 掉进去，沉积多了就没有这口井了。结果清理干净，发现出水量很小，如果按每天的用水量只有两担，一家人用勉强够用。里面还有一条小鱼不知道它是怎么进去了，我们任然给他放进去了。再后来就再也没有去看过这口在离我家山坡底下的井了。我们有多少旧事不愿被提起，可能是我们无能无力的事情 把握不住的都统统的生硬的不去想它。

我们平时用水都用 凉水井的 水，这里的水质很好 水量很大，可以满足整个村子人口用度。水是从山体石头缝里流出，甘甜可口，冬暖夏凉。在古时候这里就是南来北往的先辈在这里歇脚 用水的地方。我们平时洗衣服 挑水做饭都从这里打，从未枯竭至今 顺江村一半以上的村民都在用这里的水 当做生活用水。这样的水井在顺江村 二队山边，三队凉水井，离凉水井不远二十米开处洗衣服的地方 有一个山体石基圆形洼地，实适洗衣服，山泉水清亮干净。王家湾也是同样的井，王家另一支祖辈一房人离这口古井不远就在家门口，这口井在特别干旱年份会干到底只有一丝丝泉水，我们小时候还下到井底乘凉，离地五六米全部用石条搭建的古井，很容易上下。

顺江村整个是青居镇牛肚坝的山体最末端，紧挨嘉陵江，是一个断崖式切面的地形。地质很杂乱，有黄泥地，有的沙土地，有的夹杂着黄沙沙石子地。所以祖辈们在顺江村的山坡边上种植了很多的竹子，防止泥沙在长久的年月 雨水冲刷 快速流失土地。这样就造成了顺江村竹林成片，山水均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