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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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在你呼吸的时候
总是片刻清醒，片刻晕眩
像人世的我们
时而在梦里醒来
时而在现实睡去
呼吸之间，沉沦超脱

听说，前世的你逃离了陆地
因为只有在海里
别人才看不见你的泪水
可是，你骗不了自己
于是，你将满腔的悲伤
化成了喷泉的模样
让它看起来充满欣喜
像是要迎接一个又一个火红的太阳

可是整个海洋
早已泄露了你无限的伤悲
因为这里
都是眼泪的味道

史前的小伙伴们
泰坦蟒，猛犸象
走了，一个，两个
你沉默

你又打破沉默
你说他们死后会化为一颗颗辰星
于是
你在夜里
独自背负整个星河

有预言说
在你二十岁的时候，你会死
你不相信
你要走到世界的尽头，
摆脱这该死的诅咒
走了很久很久，你发现
地球是圆的
无论走到哪里，你都在命中

终于，那天来了
你撞上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铁
人们把它称作船
船比你大
弥散着死亡的黑
长满了血红的锈
多少生灵死于它的坚硬，冰冷，无情

你死了，是的，你死了
死了也好，
下辈子你希望做一只轻盈的鸟
不用再背负如此沉重的
使命
史前文明的火种

走了，走了
伙伴们奏唱挽歌
海水是蓝的，红的，黑的，你也是

你死了
一念，山河成
一念，百草生
而后你化作群落
见证着千万个生命
经历怎样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