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之中

好几天没有听到小雀的音，有点想念。

路边的积雪一直不能融化，并不是太阳不够温暖，也不是负责清理的人在偷懒，而是这雪一直落个不停。仿佛是要一口气把去年未下的雪都补上似的。

我蹲在路边，等待着小雀的回音。周围只有寒风的呼啸声最大。喜爱雪的小朋友也不再欢呼，看雪的路人也不再驻足，因为雪实在太多了，大家都不觉得新奇了。乏了，烦了。从而开始抱怨这天气的寒冷。

看来不论是什么，只要给得足够多，那便不再新鲜，就可以视而不见。不过这也到好，正方便我发现小雀的踪迹。

  也许是因为远处突然传来的狗吠声，或是偶尔出现的几声刺耳鞭炮响。小雀才迟迟不肯出现。

  在寒风的催促下，我决定要四处去看看。爬到后山腰的时候，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额头、后背、脚底已经渗出汗了。我还是不承认身体素质不如之前了。到山顶的时候，我已经像一个高速运转的蒸汽机了。浑身冒着白气儿，一呼一吸间也都在吐着白气儿。瘫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山顶的雪确实要多很多，像天庭的白面一样柔软，颗粒分明的雪就这样铺满在大地上。

  雪松弯着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位饱经岁月的老翁。我不知道这棵松究竟经历了多少四季，但它可能知道小雀的踪迹。

  我跑过去，奔到它身前的时候。几只小雀蹿了出来，径直往山的那边飞去。

  等它们不见踪迹了，我才回过神来。心里笃定的说道：“这不是我见过的那只小雀，那只小雀比这更快。还有它不会一声不吭就从我身旁飞去。”

  我在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小雀还要难寻，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比小雀还要决绝。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皎洁的月亮已经升起，湛蓝的天空逐渐失色。我才明白原来时间才是比小雀还要快的存在，时间才是最决绝的存在，但它绝对也是最公平的存在，因为不论怎样它对生命都是一样的平等。

  末了，下山的路变得轻松而又紧张。一是省力不费时，二是需要极大的注意力。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的时候。大脑又想起了白天的情景。也怪这静谧的村庄总能给人一种舒适的思考空间。

  “我为什么要去山顶呢？”我问我自己。

  这本来就不是所计划的一部分，我只想等待一只小雀而已。后来去寻找小雀的途中，不知不觉的爬上了山头，就是这么简单。

  但一定要给一个理由的话，那一定是：“小雀”。

  这小雀就是人们心中的目标，虽然彼此的“小雀”不同，但会因为“小雀”而作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且都是心甘情愿的。

  睡意渐浓，我还是想再练习一下下次见到小雀要问的问题：

  “春天要来了，你究竟愿不愿意和另一只小雀一起奔赴呢？那一天你究竟有没有明白另一只小雀的心呢？”

  或许得到的答案会使人流下难过的泪水，但我还是想要问一问。因为在这短暂的生命途中我们拼尽全力的东西并不多，心甘情愿的事情更是屈指可数，如果总是为想象中的答案而畏惧退缩，那我们永远也不会流下甘甜的泪水。

  还有，那另一只小雀是我！

——马卓

2022.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