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老边沟 曈曈

           自由老边沟

                张曈

     第二次去老边沟，没有了第一次的新鲜。

     刚刚进入停车场，就能看到一大堆一大堆的大树长在山上。远看上去，树叶各种颜色都有，黄的，橙的，绿的，还有像红钢笔水一样的红色。这些颜色是“一种颜色的叶都堆在一起”的那样，所以就形成了一片一片，成了斑块，比较漂亮。

      还是与上次一样，上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山，下面是一簇一簇的清凉的溪水，溪水上面总是有几块很大的石头很顽固地立在水中。而那些苔藓呢，在石头上滑溜溜地呆着。我按照往常的做法——“一有危险的事就马上去做”，爬上了石头。一个石头下面长着许多墨绿的苔藓，我尽量不踩到他们。由于我去年掉进去水沟，所以我在过每个石头的时候都提心吊胆，一旁的妈妈大喊大叫：“张曈，你给我下来！”真的有些烦她。

      去年和今年是相同的景色，我也不对那些枫叶啦、石头啦、桥啦，那么的感兴趣。去年我是拎着一个照相机，到处拍啊拍，可是今年呢，我对景色一点也不激动，我不是也变得无趣了吧？

     不过，我观察到了去年我没观察到的东西了。就是那太阳光照在山上，山上就有明有暗，颜色就更加有层次了。红的就是红，绿的就是绿，不会有又红又绿的感觉。那岩石，被阳光一照，就有非常突出的空间立体感。

     这些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吗？没有啊。让我想起去年去的沈阳的北陵公园里那被修剪的各种形状的灌木丛，非常整齐与规矩。老边沟的美跟那种被修剪的美是不一样的，我更爱这自然的美。修剪的美给人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而老边沟是自由。

     你看那山，是自由的。山的形状是山他自己定的。从远处看，没有树的秃的地方，石头的条纹很清晰，有的像书一样，是一层层叠起来；有的就一条一条地贴在山上了。石头没有人特意去雕刻他，就自己造美丽的自己，别人根本改变不了他。

      山上的树是自由的。别看枫树的树干就只有那么细，但它可厉害得很呢。在转运谭的岸上，有一个山的底下的石头重叠着，而那坚固的石头下面竟冒出了许多树。那黑棕色又苍老的树根，我想如果在某个公园，那树根就是要被填充上土，那石头要被雕刻掉，那他们岂不是闷死了。这样多好，想怎么长，就怎么长。在老边沟的山路上，旁边也能看到一些树，就这样任性地长在石头上，它们的根向四处蔓延……所有的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不仅是自由，这还有一个重要的道理：“只要你活着，你就得付出代价。”树都有活下去的冲动，我们何不也去努力活得有存在感，有意义呢？

       老边沟的水就像一个野孩子似的，快快乐乐地从山上跑下来。这水不像大瀑布一样的“轰隆隆”地从山上吼下来的，而是蹦蹦跶跶地哼着歌地蹦下来了，所以我们才会看到时不时的有一柱水从水里蹦着出去了。这个水与树是一样的，想怎么流，就怎么流。他们在转运谭突然停住，不走了；到晓月潭时，水则开始大步地跑走了。水很凉，把手放进去冻得生疼，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在这山里这么冷的天气里跑着，也好像是说，不要总是玩她，她很烦，她要自己跑。

       这不就是我吗？我并不喜欢别人一直在这儿戳戳我，那儿弄弄我的——我们都不愿意做“乖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