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像爱生命》| 王小波先生和我眼中的爱情

“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
“我想要在茅亭里看雨,假山石边看蚂蚁,看蝴蝶恋爱,看蜘蛛结网,看水,看船,看云,看瀑布,看宋清如甜甜地睡觉。”
上面两段情话分别出自王小波和朱生豪之手。比起朱生豪诗意般的浪漫路线,我更喜欢小波稚气而直白的中学生调调。
满满一本情话集,我看到的除了爱情里的各种“相思”,还有两个“吱吱”响的灵魂不断碰撞的火花,一直翻腾不休,就像火炭上的一滴糖。
我不想谈王小波和李银河的故事,我也不想谈这些充满土味儿的情话,我想说说爱情。
爱情是什么?如果你问小波,他会说:“爱情是一种宿命。碰上了,爱上了,然后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那天晚上的风很柔,夜很静,只有偶尔响起的阵阵虫鸣。
教室天花板上吊着的条条白炽灯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地随着低沉的节奏左右摇摆。白蒙蒙的光线似乎漫无目的地四处散射着,又似乎故意聚焦在底下一个个黑溜溜圆滚滚的脑袋上,仿佛想要把那一片黑照成一片白。
晚自习时间快要结束了,你忽然扭过头,“这次期末考试的作文你写的啥?”
“噢,我最喜欢的扬琴。你呢?”我眼睛一直扫着手上那本被我翻烂的数学书。
“我最喜欢的XXX(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抬起沉重的眼皮,刚好对上眼前藏在玻璃镜片后的那双发亮的眼睛,我在那眼睛里看到了白炽灯的投射,看到了自己滚烫的脸,还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光,好像比白炽灯更亮,更晃。
此时的虫鸣不再缓慢低沉,它们伴随着我的心跳,在唱着一首唱不完的歌。
许多年以后,当看到床底封尘的扬琴,我都会想起那个怦然心动的夜晚,以及那双比白炽灯更亮的眼睛。
爱情是什么?如果你问我,我会说:“爱情是我明知道永远走不到你那儿,但我仍旧会思念你。”
那天晚上的雨很细,风很轻。我把头深深地埋在连帽卫衣的帽子里,我们无言地走着。
当你陪我走到31路汽车站,身旁只剩几盏昏暗的路灯,微弱的光线把空气里千千万万的雨丝照亮了,就像一朵巨型的蒲公英在吐着柔软的针一样。
你忽然扭过头,“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
我抬头看看他,玻璃镜片上沾满了细密的雨露,像是在蛋糕上撒了一层薄薄的糖霜,刚好遮住后面的眼睛。
我抬头再看看路灯,昏黄的灯光隔着蒙蒙的雨水一直投向地面。我说:“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许多年以后,当眼泪浸湿枕头时,我都会想起那个轻风细雨的夜晚,以及那双被雨露包裹的眼睛。
朋友说,当代已经没有爱情了,因为没有患难的爱情难以深刻,而苦难又恰恰已经离我们太远太远了。
仔细想想,苦难这种东西,实在有数不清的定义。
旧时年代,生存本身已经是一种苦难,你不需要刻意去寻找,苦难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而如今呢?我们还有苦难吗?只有生死相隔,家仇国恨才算是苦难吗?那些看似平凡琐碎,却仍旧让你撕心裂肺的遭遇只能算是“小事儿”吗?
我只想问,如果一定要历经沧桑才能算是爱情的话,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们一起历经本该可以不历经的沧桑呢?
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是一个世纪难题。
我不知道朋友这话对不对,但我并不愿意去相信这世上已经没有爱情了。
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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