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告别都是悄无声息的
高二的时候特别喜欢吃楼下一家店的粉,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独身妇女,店在一条很僻静的巷子里,去吃的次数多了,和老板娘就熟识起来了,她男人在外面打工,一个孩子在上小学,她喜欢唱带有地方特色的山歌,那段时间恰巧学声乐,想到声乐老师偶然提到的民间山歌,于是又讨教了一番。
整个高二的下半个学期,那里已经俨然成了我的食堂,可是就在临近期末的时候,那家店关门了,再也没有开过,不久换了新的招牌,做了新的营生,我也没在见过那个阿姨。
微信上的很多好友,你想起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感叹号了。
这个偏僻落后的城市,两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规模如此,城市管理制度如此,二中旁边虽是多了几家店,但是装璜大都与两年前无异,我重新踏上那曾走了三年的路时,好像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样子,好像我还是那个穿着二中的校服,朝出晚归的高中生,这样的变化总让我想到那句话:我们还是我们,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正如我这次旧地重游,是因为在临近的医院看病,术后想出去走走,临时起意,身边还有男朋友,而我,已经离开两年了,连校门都没有理由进去了,此番一别,又不知经年,好像也没有母校情结,因为当初进二中全然是运气,刚刚过了分数线,她在我心中就像是温柔的白月光,不曾属于过我,我也不敢轻易的说我曾经在里面读书,因为现景太过丢脸。
外婆走的时候,是冬天了,出奇的冷,刚过完我二十岁的生日,我在学校,她还是背着一只鸡跑到了我家,说:“今天是我的小什么人的生日。”爸妈没让我回来,她的故居我也没再去过,我好像很冷漠自私一样,但是我只是想着,这样我外婆就没走,还是在她的小房子里,朴实干净的生活着。
人的生命形成的小小的光圈,与月亮叠加在一起,看不明确,一瞬间好像很不能接受生离死别的修炼,你站在病痛折磨的交错处,看着那些躺在床上的至亲,她们瘦骨嶙峋的躯干,好像下一秒就会再也回不来一般,离去了的人,变成了最嫩绿的草儿,明生就扬在头顶,又再也触及不到,病房消毒水的味道让我莫名的心安,没事的,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