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为谁开丨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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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疆月
Chapter5山荼
山荼收阵之后，并未着急离去。巫琴却没有和他交谈的兴致，转身便是要回坟。
“姑娘稍等，可否一谈。”
巫琴停下，却是背对着山荼。
“往事已逝，何堪回首。至于我为何在此，我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想要谈论姑娘往事。”
巫琴不出声也不离开，就只站着。
山荼便等着。
“那公子想问些什么？”说话间，巫琴已回身。
山荼朝她走了两步，便停下。
“我曾是不死人。”
巫琴玩弄着青丝的手只是短暂的停了一下，又恢复了自然。
山荼继续道:“怨气过盛，不离人间，不入轮回，是为不死人。”
巫琴散开青丝收回手，双手环绕身前。
“公子何意？”
“你需要渡化，方可成驱魂人。如果不出我所料，姑娘走不出坟地外的那一片林。渡化成驱尸人，便可自由天地。”
“代价呢？”
“山荼眉头微挑，未曾想她这般敏锐。
“永世不为人。”
“如此而已？”
巫琴步步追问。
山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抹去记忆，断情绝爱。”
巫琴了然般颔首。嘴角微微勾起，是嘲讽亦是无奈。
“除此之外，无路可走吗”
“自然有。吃下还魂丹，便可脱离不死之身，进入轮回。”
“皆不如我意又如何？我都不要！”
巫琴双手紧攥着衣角，瞪着眼睛，终于不在空洞着，有了些愤怒。
山荼见他像个闹脾气的孩子，竟有些笑意，这让他非常意外。今夜，山荼自己都看不明白自己了。驱魂多年，早已经沉睡了的东西，似乎一点点的苏醒。
仿佛柳絮落在心尖上，痒痒的，却又挠不得。山荼敛了情绪，淡淡的说“那便永世永世在这一座坟里，不死不灭，无喜无悲。一如如今的你。”
巫琴松开了手，又变成那副毫无情绪的模样。怔怔站了一会，便道:“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去处，徒增悲凉，一片苍白。”
她忽而嗤笑出声。
巫琴瞧着山荼，空洞洞的模样，山荼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颔首屈膝，向山荼行了常礼。
“多谢公子。只是，我还需再等等。”
山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端详了一会巫琴，便转身离去。“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远。
“在下山荼，我会再来，为期一月。姑娘好生思虑，莫要做了后悔事。”
巫琴却还是行着礼，没了“嗡嗡”的声响时，她才起身。朝前方道了声“多谢！”不知说给谁人，也不知谁人能听见。
月色下，一个没有影子的红袍女子，孤零零的走着。她走得好生慢啊，每一步看起来都那样沉重。最后，她停在一座没有碑的坟前。
乌云掩月，月再现时，那女子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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