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巫师的童谣

2023-09-24  本文已影响0人  桥南街7号

一、

白鹿的蹄,

大理石一样的火焰。

长长的铁索

封印住山,

却让水与风像一对卵生兄弟逃亡。

我想借光的手,

推动这条时间之舟,

连同记忆的标本被唤醒。

直到远处,

无数森林的脚,

找不到被脸蒙蔽的眼睛……

已然走来的梦,

我知道

都是命运。

只有一位快活的天才,

把黑点燃,

简单的

盘旋如鹰歌。

二、

泥淖下,

彩虹的瓷砖,

铺满着新大陆的混乱秩序。

满大街的尘埃,

升起自编自导的马戏团,

疆硬的王国少不了珍贵的烟草;

历史的套路靠武打的面具续命。

录像厅空洞神秘,

充斥着成人童话般的宿命。

黄色是汽水泡沫,

红色兼具少儿不宜,

汽泡闭上眼,

游戏厅早早露出夏日灯火的浅滩。

马赛克的墙,

一顶遗弃的单帽,

两个人裂开悲伤与顽劣的稚齿,

都是戏剧。

三、

碎石打着唿哨,

马嚼子的挽具抻出野豌豆,

巫咸之上,

战士变成鹰的宝石;

悬棺的桂冠,

踩着风的脚影相互耳语。

旗帜对垒晚霞,

铿锵的轮子变得安详,

断剑最后埋没之地在招牌后面。

他们说南门的石头阴阳怪气

是因为历史消化不良,

肉联厂生产腐朽的肠子,

让全城都流着理想的涎水。

乌鸦血水中带着哥特礼帽,

它的欢乐

让旁边清白的河不得不还俗。

四、

结痂的公路,

世界上最出色的舞台,

没有灯光只有八月飞雪 。

我们终年的衣裳,

不过是一身脏兮兮的脊梁骨,

身上爬满无数星星,

最亮的一颗是眼睛与太阳迁徙。

生硬的面具是最不受欢迎的主角,

藏着横的眉毛和直的烟囱,

化肥厂是烟囱的臣仆,

它比沉默的女人还神圣。

每逢白色假日,

关于牛磺和氨气的礼物

让桥南的少年谁都有骨头把成年打倒在地。

这一切华子都看在眼里,

他对命运的嘴脸打了个脆脆的响指!

五、

一座新城

在老城的自尽之地抽搐,

稻禾和机器的战争,

安排得很是暖昧,

更年青的面孔带着娈童的眼神,

找着崭新的路标。

我们助长着一种游戏——

自己掘土为安,

自已把铁犁和牝牛堆起新冢。

没有人醒来,

布满眼屎的眼皮,

失去了欣赏风景的免疫力。

马镇坝还原光洁的马路,

火柴厂趴在黑夜里的坟墓,

大半个新房掀起光鲜的衣裳在作祟。

假体乳房的女郎扶着铁塔在彻夜摇摆,

黑白倾倒……

农夫与市民

下一个世纪彩排好的皮影派对。

六、

我的保垒

一个白色,

另一个是红色。

白色是盐粒的苦涩,

抿在嘴里亮出大海的橱窗;

红色是明亮的泪花,

绕着伞

早早进入另一个梦的景湾。

恋爱从一条红尾鱼开始,

夭折的阳光令人窒息

宛如爱情。

河流星河般软胸芬芳,

百般染指几个赤条鲜艳的少年,

回荡在暮色之下,

刹那启时——

“二娃,河坝切吃烤鱼”

“吃么俚吃…”

“四女子,北门喝二台”

“喝么俚喝…”

“幺爸儿,赵家坝歌城耍起”

“耍么俚耍…”

“全是些丑女伢子,还要五张大票子。”

                          ——记桥南街七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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