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江湖·03
第三章 研读练功进二重 推荐远行欲释疑
一夜做了一些稀奇的梦，既像是一些练功的原理和招式，却又不明所以，雨花石纳闷了半天。起来寻了些野菜就着剩下的腊肉安抚肚皮，想着昨天得来的书，忍不住又翻看起来。
书中说有“运动的定律”，一切物体运动并不是无章可循，定律一即是说物体要保持它原先的状态，除非有外力作用在它身上。这就是说如果它是静止的，就要一直保持静止，如果它是匀速直线运动，就要一直匀速直线运动下去，直到有外力打破这个状态。想了一下，这和平常的感觉不相符啊，以掷一支飞镖为例，雨花石勉强可以击中十步开外，据说南侠可以打到一百步开外，可是那也有尽头，不是一直运动下去啊，至于是不是直线运行的，由经验看来也不是，因为它最终是会掉落地上的，这个有机会还要向南侠请教一下暗器的打法。想到这儿，雨花石有些疑惑，又一想，飞镖会受到空气阻力，那当然不能算是不受外力影响，它的强弩之末正好说明了阻力迫使它的匀速运动变成了减速运动。至于飞镖在有速度的时候是在空中飞行，没有速度后最终会掉到地上，这个原因却一时想不明白（这个要等到研读了万有引力定律才会明白）。
再想想在平地上扔石块最多蹦两下就会停止滚动，而在冰面上扔石块却可以滑动很远，这似乎也说明物体会尽力保持其原先的运动状态。如此看看书，再想想日常经验，看是否能反驳书中所说的，但是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证据能推翻这个定律，有时看似不符，但是仔细想过后都能找到有外力的影响，这样看来，在生活中“力”无处不在啊。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过去了，雨花石虽然练功不辍，却从没考虑过背后还有这些原理，想想真是愚蠢。此后竟有数日不曾外出，专心研读起这本奇书来，每每将书中道理和习武招式结合起来竟颇有心得，由此也进入第二重境界，不似最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情形。
如此过了数月，雨花石已读完第一章，明白了三个定律，除了第一定律，还有第二定律，也就是加速度定律，这就是力在改变物体运动的速度的变化率关系上，对于给定的物体，施加一个给定的力，那么物体速度的变化率就是力和物体质量的比值，用公式表示就是a=F/m。这个可以看做是第一定律的推广，当没有外力时，速度不变，用公式表示就是F=0时，a=0，也就是速度不变。
第三定律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任何力都不能单独出现，有作用力的时候就必然会有反作用力，这是两个物体之间力的必然关系。这样就可以解释和别人动武时要防止招式用老，一旦对方中途变招，己方若不防备，一招用老就会落空，没有对方的反作用力平衡，己方很容易踩空留下破绽。
除此之外，雨花石也遇到很多不懂的地方，什么流数术和反流数术就看得云里雾里，这些恐怕还得请教奥林纳兹兄弟。
这一日午后，雨花石一觉睡醒，揉揉眼睛，感觉阳光明媚，天色正蓝，正好外出走走，再者一直未归还奥林纳兹的失物真不应该，想想何不今日就去呢。
一路打听，来到奥林纳兹当日所说的渭水路庚辰号，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豪宅，高耸的门楼，朱门紧闭，门两边是一对威严的石狮子，门外是一片阔地，尽头有一棵大槐树，离大门足有五百步之遥，雨花石暗道：“果然是门口有一棵大槐树。”上前叩门，随即“吱呀”一声门开了，只见一个佝偻老者，上下打量着雨花石。
雨花石正待开口，老者笑道：“尊驾是雨花石吧？”
雨花石一惊，这么快就被全城画像通缉了吗？正要后退一步跳开，老者看起来一脸祥和，似有预备地说：“年轻人不要怕。”
雨花石定定神，问道：“在下雨花石，请问这里是奥林纳兹公子府上吗？”
老者点点头，道：“请进来吧。”
随老者穿过照壁进入正院，沿游廊来到会客厅。老者向侍奉的家人传达几句，一会奉茶上来，一少年衣装笔挺，器宇不凡，上前行礼说到：“公子有事外出，料到先生会来，临走时命我们好生招待，另有留下书信给先生。”
说毕承上一封书来。雨花石听罢不禁遗憾，接过书细看，原来奥林纳兹说到要照料家中生意，他这次西行顺便去欧洲求学等事，还将那晚失窃之事叙述一遍，丢失之物皆是西方最新的研究成果，甚为可惜等等，希望雨花石可以帮助打听，若能找到研读后必会大有收获。最后还说如果雨花石有意游历，可以去他的家乡找他，后面还有一幅路线地形图供参考。
读罢信，雨花石笑笑，指指包裹说道：“今日正是为此而来。”
于是简单说了包裹的来由，今日物归原主。
少年听了也是额手称庆，开心地说：“那真是巧了。不过先生既然已经得到，就不必还了，公子说就送给先生研读，他会去欧洲再买几册的。”
雨花石拜谢后告辞。
连日来，雨花石都在想奥林纳兹的信中所说，看来如今西方高人辈出，武学玄妙，门徒甚众，若要有所修为必定需拜访一遭不可，只是这路途遥远，其间艰险只怕无法预料，待要犹豫，又无法抑制求知的欲望，最后决定还是去走走，不然老死一隅岂不遗憾。
主意已定，雨花石开始研究奥林纳兹的地图。当时去西方世界大体有两路，一路是陆路，从长安出发向西沿渭河过陇关、上邽，过陇山，至金城郡，渡黄河，溯庄浪河，翻乌鞘岭至姑臧。由张掖经肃州、瓜州至敦煌。由敦煌西北行，经伊吾、蒲类海、北庭、轮台、弓月城、砕叶至怛罗斯。经怛罗斯，沿锡尔河西北行，绕过咸海、里海北岸，至亚速海东岸的塔那，由水路转刻赤，抵君士坦丁堡。另一路是海路，由中国沿海港至南亚、阿拉伯再到东非沿海诸国，登岸再北上到达东欧地区。这两路都有险阻，北方蒙古各部正互相征伐，战争频仍，而且觊觎中土政权，随时有战乱风险。另一海路，因朝廷实行海禁，走海路也行不通。最后，雨花石决定还是走陆路，免不了昼伏夜出多加小心就是了。
此一去却是凶多吉少，欲知详情，且听下回。
《烟尘古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