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机缘巧合有时很荒诞

2022-04-22  本文已影响0人  希陆

          明天周末,同事都下班回家休假了,今天我一人值班。刚刚站在阳台抽烟时想起了一件很多年前的真实故事。

          这个段故事要从很早以前讲起,说是爱情故事也是悲剧故事。

          二十多年前,西安的村庄还有很多没有拆迁,那时村里的村民还是淳朴的,商品经济也不是太发达,每个村民家都有自留地,一部分人还在自己地里种地,吃自家的菜,祖辈人口多的家里分的地也多,这部分人还能在城乡结合的村庄里种地为生。也有一部分人去西安城里打工。那时没有城中村这个概念,除了少部分距离西安城很近的村庄房客比较多,在我生活的这个村庄附近有一个西安的客运站,家里庄基地靠近马路交通方便的人家,家里可以完全依靠出租房屋为生。这样一个村庄还保持着半农耕半出租房屋的经济模式,这样的生活状态与现在的社会环境比起来还是封闭的。

            我要说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个村庄里有一所小学,周围村庄的学生都要到这里来上学,因为这个村庄是周围最大的村庄,自然政府就把学校安置在这个村庄里。我也是在这所学校里上的小学,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基本都是村民的孩子,只有一小部分是租客的孩子。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在这里相识,这种从小学就开始的懵懂的男女之间的好感,在现在看来是幼稚的,就是这段年少不懂事的幼稚为二十年后埋下了痛苦的种子,在后来结出了一个家族的苦果。

          我不想说出他们的名字,就叫做男陈和女梁吧!男陈他的爸爸是村里书记的弟弟,那些年的村里还是家族大的人家当村干部,因为在村里有号召力,在村里有势力。一般小家族的人怕大家族的人,男陈生活在祖辈的庇佑下在村里同龄孩子里算是顽皮的孩子,不好好上学,最后小学毕业就没有在读书了,回到家里,家里开了澡堂,他就小小年纪帮家人打理澡堂。那时的村民也没有多少要教育孩子上学的思想。就这样男陈混着日子,平时闲的时候还和村里一帮闲皮在村里为非作歹,也没人敢招惹这个大家族的孩子,慢慢的长大后给家人惹的事也越来越大,时不时打架斗殴闹到派出所,也是他大叔去派出所把他保出来,毕竟陈男的大叔是村里的书记,在方大圆还是有点人脉的。

          说到这里说说陈男的爸爸,他的爸爸是村里最大的恶霸,他大叔在村里能振住村民,就靠这个下手狠的弟弟。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次陈男在村里外地人开的赌博厅里挨了打,他爸爸叫了一大帮人,把对方打的头上开了口子,血溅满街。最后在村书记的周旋下此事不了了之。陈男的爸爸不仅对村里的外地人下手狠,对村民一样的狠,有次有个村民在选举前挑头竞选,让现任的书记很不爽,就指使陈男的爸爸把那个村民从家里拽到大街上,拿着砖头在那个村民的头上狠狠的砸下去,路过的村民都纷纷躲起来。陈男的爸爸和大叔在村里可以说是村民的噩梦。

        梁女的家庭在村里是一般的家庭,没有什么势力,虽然梁女的爸爸妈妈都是农民,不懂什么教育孩子,但是梁女从小学习就很好,从村里小学毕业后正常的上了行政划分的中学,中学成绩在同年级里也名列前茅,最终高中毕业后考入了西安有名的大学,本科读完后又继续读了研究生,最终在西安的一所中学里当了老师。

        陈男和梁女,在这样的一个相同的村庄里长大,但是所感受到的家庭氛围是天差地别的。就是这样的差别,他们最终谈恋爱了,说到这里,很多人觉得不可能。但这样的事就是发生了。在梁女上大学期间,陈男不断的到梁女的大学去找她。也就是随着陈男的年纪越来大,陈男的爸爸和在村里当书记的哥哥,在村里的公用地上开发小产权房地产,赚了很多钱,家里的车也从那时时髦的本田换成了奔驰。陈男每次开着家里的奔驰来梁女学校找她,也舍得给梁女花钱,最终一个小学生和研究生恋爱了。他们的恋爱,不知道是否在梁女的心里是感情所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他们的恋爱故事到这里,最多会有人说是女的看上男的家里有钱嘛,男的看上女学历高长的好看,这样的结局如果走入婚姻也许也会是幸福的。但故事的曲折就从他们最甜蜜的爱情时期开始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那年西安开始大规模拆迁,我们的村庄也在拆迁的范围内,一个村庄的拆迁是利益的重新分配,涉及到利益就会有阻力,陈男的爸爸和书记哥哥,为了揽下村里的土方工程,同时他们兄弟也可以在这混乱的拆迁中给自己捞村里的钱,在村里动用黑社会进行暴力拆迁。因为给村民赔偿的不公平,很多村民开始到村委会闹事。

        开始拆迁的 那天村民聚集到了村委会,村里也来了三百多人的黑社会,手提长棍棒,开始没有打,只是吓唬村民,在这样的威慑下大部分村民都回了家,最后留下了几十村民,还依然在村委会闹事。也就是在这一天,陈男和梁女的爱情埋下了孽缘。那天陈男的爸爸在村委会对面的楼上观察着那围堵村委会的几十村民,当有一个村民带头大骂村书记时,陈男的爸爸,给楼下的黑社会带头的打了一个电话,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黑社会一声“打那个带头的”,几百乱棍在几十村民间乱打,其中有一个村民,在受伤中从棍棒下逃到村委会傍边的小路上,一边恐惧的跑,一边听到身后的惨叫声。身后的黑社会追着他不放,他也捂着头上的口子疯狂的跑。不偏不巧的跑到了梁女家的院子里,梁女的爸爸在家听到院子里一阵慌乱声,赶紧出来看,就在这时黑社会也追进了院子,十几个黑社会照着院子里他们两个人就是朝头上用长棍棒乱打,打的没有了声音,黑社会匆忙的跑了,当天有一人被当场打死,其中有六人重伤,其余轻伤。这重伤的六人中就有梁女的爸爸,被打的脑开髅。

          当梁女知道爸爸重伤在医院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最后梁女的爸爸做了开颅手术,直到前几年我见到她的爸爸时,感觉她爸爸说话时糊里糊涂的状态,同时那一天我听到了梁女和陈男结婚已经多年孩子都上学了的消息,我静静的沉默了很久。他们两个的最终结合,冲击着我的心,我不知道一个女生为什能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仍然能和陈男结婚。

        后来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里回荡,忘不掉。在一次家庭聚会时,我问我姐姐,梁女这件事的原委过程,才知道,当时梁女的爸爸在医院治疗时,梁女也怀了陈男的孩子。我姐姐告诉我直到事情过去了这么过年,梁女的家族人都不和梁女来往。

        故事讲到这里我想起了黑格尔的一句话“世上最深刻的悲剧冲突,双方都没有错,只是两个都有充分理由的片面撞到了一起。双方都很伟大和高尚,但各自为了自己的伟大和高尚,又都无法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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