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坐门前

爷爷

我发小的爷爷，每次见到我就问“我孙女啥时候回来啊”这么一个问题。

从我们上寄宿制初中问到如今她大学毕业。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是印象中的明亮，仿佛放进去了许多东西，就像是积了水草枯叶的小河，想要再次流淌，也只能是想想。

坐在木门边，阳光斜着打了半个身子。

我和他面对面说话，也像视频通话一样有些延迟。

告诉他孙女怕是年三十前面一两天才能回来呢。

抬起眼皮也需要力气了。

爷爷奶奶坐门前

奶奶

我大姨今年过年就70岁了。身体还算康健。不过她说她有点聋了，孙子也不怎么给他打电话，都是打给我大姨父，大姨父在城里带小孙子读高中，周末回来就和她说电话内容。

她念叨着不知道大孙子啥时候回来。

四点多，我想他可能还在上班。但是我还是打通了他电话。

大姨开始还不愿意说话，一直说着让我问他孙子的问题。

转达总是折损情感。

通话音量开到最大，大姨和他孙子聊了一会。

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问清楚归来日期，再重复一遍两遍三遍小年前面回来，就是叮嘱他好好工作，不要嫌弃吃的住的，人家能吃你也能吃，人家能住你也能住。领导也不会特殊对待你。

然后再重复一遍。

孩子也很认真的听认真的回答。不烦，不燥。

挂了电话，大姨脸上的皱纹乐成一朵花儿。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