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说说爱人间最美烟火气她闺蜜

蔷薇如花,浮生若梦

2018-12-30  本文已影响8人  一树简单

纪浮生喜欢何南蔷,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

十岁。

谁敢欺负南蔷,先问问我纪浮生同意不同意!

十七岁。

南蔷,南蔷,我们晚上一起看电影吧。

二十三岁。

南蔷,你男朋友真他妈娘。

现在二十五岁。

何南蔷,你他妈有完没完,我这么个优质男放在你身边,你净挑歪瓜裂枣,你是不是有病?

纪浮生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何南蔷的,好像从九岁时这个插班生少女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纪浮生就从睡梦里迷迷糊糊醒过来,只看到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柔声细语地说,“你好,我是何南蔷,你的新同桌。”

南蔷?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不不,是蔷薇的蔷。

纪浮生的光是何南蔷,但是痛也都是何南蔷给的,南蔷换男朋友速度堪比换衣服,她每换一次衣服,哦,不对,男朋友,纪浮生就伶仃大醉外加痛哭流涕一次,这些年,加起来的次数,纪浮生都觉得自己都快得胃癌了。

南蔷的电话打来的时候,纪浮生正在沙发里边吃泡面边研究爱情三十六计,他爬起来按了免提键,南蔷的哭声通过移动电波传过来,在空荡荡的房间显的凄惶又无助,纪浮生骂了句脏话,趿拉着拖鞋就朝小区后的酒吧街奔去。

纪浮生赶到的时候,南蔷正被几个混混灌酒喝,有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小子手都放到南蔷胸上了,纪浮生一看就红了眼,一咬牙一脚朝着那哥们脸就招呼过去了,拖鞋瞬间飞出去,把包间墙上的壁画都打落下来。

对方也不甘示弱,一群人乌泱泱就朝纪浮生奔过来,打做一团,后来还是酒吧经理出面,场面才稳定下来。

对方要求赔偿,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经理舔着脸对纪浮生低头做小,纪浮生冷着脸从钱包扔出去一沓人民币,拉起南蔷就要往外走,南蔷低着头,却用力挣脱了纪浮生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纪浮生,你先走吧,我还在工作。”她的声音还是柔柔弱弱,却有些不容置疑的坚定。

纪浮生盯着南蔷看了几分钟,甩出一张卡,“我包场,其他人都他妈给我走,让何南蔷一个人陪爷。”经理接了卡连连应声。

南蔷抬起头看着面沉如水的纪浮生,咬了咬唇又低下头,如瀑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只看见她如羽扇一般的睫毛忽上忽下,却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在纪浮生的心上一片一片地割,宛若凌迟。

只剩下南蔷和纪浮生,南蔷脱了高跟鞋窝在沙发里,猛灌了一杯酒,“纪浮生,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不用在我身上花钱,一分钱都是多余,你知道我配什么吗?我配刚才那群灌我酒的男人,就是你说的歪瓜裂枣……”

纪浮生仰头喝酒,“南蔷,你非要这么糟蹋自己吗?”

糟蹋?什么叫糟蹋呢?所有干净的东西,是因为有干净的资本,可是何南蔷,有什么资本干净呢?是那个做了别人小三的母亲?还是那个酗酒杀人的父亲?还是那个从小把她养大却因为没钱看病,被一场重感冒生生夺走生命的外婆?

南蔷笑了笑,他不懂,她又何必说呢。“嗯,我就是喜欢糟蹋自己,怎么?你现在包场子点我陪你,不也是在消费我糟蹋我吗?”

纪浮生一把抓住南蔷的手臂把她拖到自己怀里,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何南蔷,你他妈的够了,老子喜欢你这么多年,你看不到吗?”

南蔷看着纪浮生发红的眼睛,她甚至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像是要爆炸一般,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她突然笑了,笑的风情万种,“你真不愧是纪晨风的儿子,和你父亲一样,都这么喜欢出来卖的女人。”

纪浮生涨红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变得惨白,在包厢晦暗不明的灯光里,只有他一双眼睛亮的可怕。

南蔷醒来的时候,看到手机里有母亲打过来的十三个未接来电,她嘲讽地笑了笑,回拨过去,“南蔷啊,我给你说,你可不要和纪浮生有什么牵扯,纪晨风这边我已经差不多了那,他已经答应过段时间会接我回他们祖宅的,这个节骨眼你可不要给我添乱了,纪浮生那可是纪家的宝贝,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南蔷听着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声音,觉得头痛欲裂,她脱了鞋子窝在沙发里,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里再次进入了梦乡。

是的,纪浮生喜欢上拆散他家庭的小三的女儿,何南蔷。纪浮生常常在想,他应该恨何南蔷的,何南蔷的母亲把他的父亲迷的颠三倒四,让父亲和母亲离了婚,害的母亲深夜离家出走,被抢劫犯杀了,何南蔷的母亲是让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的那个人啊。

可是他就是这么没出息,他就是喜欢何南蔷,就是喜欢她柔柔弱弱却从来不对命运低头的那股劲,就是喜欢她宁愿在酒吧做陪酒女也不愿意花自己一分钱的拧巴,就是喜欢她从来不对自己点头哈腰的傲气……纪浮生就是喜欢何南蔷。

南蔷再次联系纪浮生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她的声音依旧柔软,说出口的话却让纪浮生如坠冰窖。“纪浮生,我明天结婚,邀请你来。”

短短的几个字,却千斤重,压的纪浮生觉得心脏都往下沉,他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的不像话,他想质问她,想大声的吼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好”。

烈酒入喉,新娘子很美,红色的婚纱很衬她的皮肤,她很早以前就说她不喜欢白婚纱,结婚就是要穿红色,红色才热闹,才喜庆。

她挽着新郎的手臂敬来宾的酒,她早就千杯不醉,这个新郎是新认识的吧,他都不曾见过,可是他们明明才一个月没见,认识一个月就结婚了?

新郎举起酒杯敬纪浮生的酒,“南蔷,这是?”

南蔷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这是纪浮生,是我的……朋友。”

朋友。是的,他是她的朋友。

哪怕,她是他的命,他却仅仅是她的朋友。

纪浮生一饮而尽,“祝你幸福。”递过来的红包厚重又踏实。

“南蔷,你这位朋友大手笔啊,咦?他送的,这是,这是一套房子的合同啊。”南蔷看着合同上房子的地址,一杯酒下肚,红了眼眶,“呵呵,没事儿,这酒真辣。”

南蔷,你以后结婚想要什么啊?

我啊,我就想买回我奶奶那套老房子,但是啊,那套房子现在是市中心啊,太贵了,估计我是买不起……

纪浮生,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啊。

和我爸吵架了,她半夜离家出走,被抢劫犯杀死了,那个罪犯现在还没抓住,你看,这是我妈妈的照片,很漂亮吧……

少女一瞬间愣在原地。

那天晚上的雨特别大,她躲在垃圾桶后面等父亲回来开门,她看见父亲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地回来,刚要开口,就见父亲抓住一个女人的包用力拉扯,那女人惊慌地大喊,父亲掏出怀里的水果刀一刀捅过去,地上的血顺着雨水流到她脚下,她紧紧靠着垃圾桶,捂住嘴巴,眼泪和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她记得那个女人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话,和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蔷薇如花,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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