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你是否也陷入了上层社会为你设的“陷阱”里?

2020-10-26  本文已影响0人  一头会思考的猪

“我说,你怎么走路的呀,能不能看着点,总经理等着我送资料呢,耽误了事,你能付这个责吗!”办公室过道里传来了李冰不耐烦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老张边道歉边捡文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注意,请你别和总经理说”。

这种事大家显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老张来公司已经五年了,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而李冰才来公司八个月,从我来公司到现在,这种事隔三差五就能发生几次,而每次老张必牵涉其中。

老张姓张名狂,听说是他爸爸给起的,不知有何用意,不过老张为人则和他的名字恰恰相反,一点也不张狂,反而很怯懦,怕惹事,每次见他都是面带笑容,毕恭毕敬,从来没有见他和哪个同事红过脸,也没见他发过牢骚,噢,不对,我见到过一次他发牢骚的场景,不过他发牢骚的对象是“垃圾桶”。一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靠窗的位置,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恰巧看见老张提着几袋垃圾去扔,本不会注意他,可他肩上的几袋垃圾实在惹眼,光我们科室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垃圾的,估计又是他发扬“雷锋精神”吧,只见他依次把垃圾袋放到垃圾箱旁边,然后一袋一袋很用力地扔进垃圾箱,仿佛一身的力气无处发泄,只能往垃圾袋上使,扔完垃圾,他双手握住垃圾箱,右脚快速地在垃圾箱上踢了几脚,仔细看,箱体有点微微变形,踢完,用衣袖在眼角擦了擦,不知是擦泪还是擦灰,转身,脸颊向上嘟起,带动嘴角挤出了一抹笑容,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步朝办公室走来,再见时,依然笑容满面跟我打招呼“嗨,胡哥,喝咖啡呢”?我笑着点了点头,依稀能看见他眼睛红红的。

听人说老张以前家境很好,老爸做外贸生意,老妈则在家相夫教子,“偶尔”打打麻将,还有一个老婆,说是打游戏认识的,很爱打扮,有一个儿子,甚是精灵古怪,要是五年前不发生那件事,这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子。

“喂,你好!请问你是张铁柱的儿子张狂吗”,张狂正为刚刚送了一个人头郁闷呢,接起电话刚想发火,电话那头就传来急促的问话声。“是啊,怎么了?我就是人称无敌刚枪王小张狂,你找老子干嘛?那你还是想找我老子?”话还没说完,那边打断他的话“我这边是市公安局的,你爸现在要跳楼,你赶紧过来,地址在福尔大厦”。说完电话就挂了,张狂脑袋顿时懵了,这啥情况啊,我老子咋会想着跳楼啊,不像他的作风啊。跌跌撞撞跑出了游戏厅,打了个出租车就往目的地赶,脑袋就像放幻灯片一样,回忆着过往和父亲的点点滴滴,有夸他的,有打他的,有骂他的,想着想着浑身不自觉发抖起来,感觉越来越冷,我爸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他怎么可能死!他那么有钱,什么事不能摆平!要是死了怎么办?死了他的钱可怎么分?我能分多少?…………发生的,没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可能都在张狂脑子里演练,包括他要是跳下来的时候,我该不该跑过去接,我要不要哭一下…………

“到了,十五块,微信还是……”。张狂回过神来,随手扔了五十元给司机,头也不回的往人群中挤,挤到隔离带被警察给拦了下来,“我是张狂,我是他儿子,让我进去,”。警察看了看他,没再阻拦,提起隔离带让他进到里圈。张狂站在下面,看到上面高楼边沿站着一个人影,他不确定,是不是他的父亲,可警察都确认了,就权当是吧,“爸,你倒是下来呀,你跳什么楼啊,这也太丢脸了,你别跳啊,你等我上来,我这就上来”,说完拔腿就往楼上跑,刚跑了几个台阶,就听‘砰’一声,上跑的右脚悬在了半空,人也静止了,张狂一下子瘫软在了楼梯上,缓缓转过头,看到了父亲常穿的一件西服,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周围的事物逐渐变得模糊,眼里只有那一具衣着相似的尸体,张狂连滚带爬朝着尸体靠近,尸体面部朝下,四肢不规则“散落”开来,像一个皮影,鲜血一堵一堵的从面部往外冒,很快印红了整个尸体,多余的血水汇成一条小溪往下淌去,民警很快盖上了一张白布,这时候从楼道里下来了一行人,走在前面被民警搀扶着的是张狂的母亲李翠英和张狂的媳妇丰娜,两人都已哭得泣不成声,张狂从头至尾没一点声音,就是流泪,他想控制来着,没控制住……

张铁柱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来的人倒挺多,大多是生意伙伴,后来张狂才知道,全他妈是债主。他爸一直有赌博的嗜好,刚创业那会,就是打打麻将放松一下,再一个还可以借此交际一下,后来事业有成,玩得也越来越大,后来被人联合设计,欠下了巨额赌债,心理承受不住,选择了跳楼,最后张父给儿子留下了一封遗书,当然了,还有一屁股债。

“儿子,我走了,爸无能,被人设计陷害,欠下赌债,哎,不怪别人,怪我自己,不早听你妈的话,早点戒赌,悔不当初,我造的孽,我自己承担,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如今这样,是我的错,是我没把你教好,也是我的遗憾,你当初考上大学,本想着后继有人,前途一片光明,不曾想,你会沉迷游戏,尽然没日没夜旷课打游戏,最后被学校劝退,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怪我心软,怪我当初听你妈说的读书无用,没有抽你,怪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都怪我,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都是报应啊,我读书少,知道读书的好处,知道读书有大用处,只怪我当初没坚持让你继续读书,让你就这么辍学,哎,不说了,爸希望你以后能戒除网瘾,这玩意儿不是啥好东西,就像我赌博一样,虽然能很容易且快速获得某种心理快感,可过后想想,什么也得不到,毕竟还是要活在现实里,毕竟你也快四十的人了,别像我一样。我死以后,好好照顾你母亲和他们娘俩,有缘的话,下辈子还做父子……哎,算了,还是不做了……”。

张狂父亲死后,其母伤心过度,加之情绪激动,心脏病复发,紧急送往医院治疗,然无回天之力,一个月后,其母随张父而去,跟着办完了母亲的丧事之后,张狂请律师变卖了公司与房产,一些人看他实在可怜,减去了一部分赌债,才勉强将赌债还清。一切料理完毕,张狂带着妻子和儿子搬进了租的房子里,一张床,一张小桌,三个凳子,一些炊具和一些日用品,全都挤在一个房间里,卫生间就在房门口左边一米处,一层楼共用一个卫生间。张狂瘫坐在床的一边看着妻子儿子,心里有了一丝安慰,至少老婆孩子还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了,实力也不允许那样过了,张狂盘算着接下来该做什么养家糊口,思来想去,没一样适合自己的,因为自己啥也不会,以前有他父亲挣钱,不出意外,够他花几辈子的了,所以不需要学什么,吃好玩好,顺带繁衍下一代就好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打电话问问熟人吧,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正在通话中,正在通话中的过后再打也变成了关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个中年妇女打来电话,说是张父以前的朋友,欠了张父不少人情,可以帮他介绍一份工作,张狂高兴极了,迫不及待的把好消息告诉了媳妇,那天晚上他们吃了一个小炒肉庆祝了一番,后来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张父的朋友,其实是张父在外面的一个姘头,张父在世时确实帮助她不少,当张狂知道这个消息时,又气又恼,本想辞职不干了,冷静过后一想,还是算了吧,虽然在这里只是整理资料,管理文件,跑跑腿,工资也还算稳定,自己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吧,从此在公司张狂就开始了长达数年装聋作哑的职业生涯,也开始了长达数年成为别人口中议论和奚落的对象。

一年以后的一个冬天,天上飘起了小雪,刚准备锁门下班的张狂,收到了一条短信,他媳妇发来的,“对不起,我走了,儿子留给你,照顾好他,也照顾好自己”。张狂脑袋嗡嗡响,仿佛电脑当机一样,他知道,媳妇也没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清醒过来,加快脚步往家里赶,他要确认儿子是不是还在。

回到家,门一打开,就看到儿子坐在电脑前正戴着耳机打游戏呢,提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紧跟着听着儿子大喊“快上啊,你们这群草包,别抢我人头,谁抢我人头我和谁急,我可是人称无敌小旋风张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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