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五月十三。太后-岑秋筠
——.万札休.——
时间-景顺四年五月十三日
地点-慈宁宫
人物-太后,珍贵嫔-岑秋筠
剧情-太后召见岑谈话
——.启.——
五月十三日,早十时
太后
这两日大哥儿终消停了些不再哭闹不止了,低头瞧着手上的那串佛珠,令启信前往景仁宫传岑氏。
五月十三日
岑秋筠
启信来时正见日光微升,念及于此,与大皇子再度寄养,并让采葭取来前些天自己做成的花糕,盛夏饱满的娇花,加之醇香奶乳,自然是丝滑沁香。随人至了慈宁,请安后折桃打开食盒给人送上,看过后便予了般疏去验,此处浅声续话。
“妾身给您请安。因是方值炎节,为娘娘带了清凉花糕尝,香甜解暑的,最为适宜孩童,妾身也喜。有些时候未来叨扰您,还请勿怪,几日后的避暑,也愿您途中轻松愉悦,赏遍风景,舒缓心情。”
太后
未曾想人还有此等心思来做这些东西,令般疏验过后呈上来就是了,手中捧着一盏冰镇过后的酸梅汤。
“这些日子,你倒是也悠闲自在。”
吹了吹酸梅汤,泛起一圈一圏波澜后才用了一口。
“哀家还以为你会茶饭不思,消瘦不少,原来是哀家白担忧了。”
将盏搁回案上,支手撑于榻上软垫之上。
“你就,没有半点的担忧吗?”
岑秋筠
缄默听人道完,轻轻应声。
“妾身承蒙您厚爱,不过妾所愿的,还是太后的安康无虑。”
抬首一贯的柔面以示,掩了旁愁,努力去尽心尽意。
“时已至夏本是多闷多躁,但若是心事料峭,诗书烹制煮茶,妾应是乐意其中,多思泄气祸的都是自己,妾身不会不去在意自己,更不会因此懈怠了对您的孝心与敬意。”
于后话抿唇,只是苦涩滋味半刻之间侵袭精力,低垂了眼叹然难解,平息回话。
“忧…原是从无,但看人事至此,何来……无忧。”
眼底光润蕴涵,眨眼抖睫间潋起一片晦涩光晕,索性垂下头颡,声色柔缓。“您是知晓妾身的……此方那些忧、那些难,妾只能尽力而为,或是平、或是长一智,妾身虽身力微薄,但也想守文持重,去明通世事,因是心望安定。”
太后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却仍是叹气说上一句。
“哀家对你,有些失望。”
无论是岑氏的逆来顺受也好,还是岑氏的听天由命也好,岑氏适合做个温柔解意的妻子,却不适合深宅大院,更不适合这后宫纷争。
“哀家也许,当年便看错了人。”
瞧着岑氏的面容,岑氏何尝未曾受过苦经历过磨难,从二个夭折的孩子再到如今的身陷囹圄,都是岑氏的磨难,而这些磨难,是她许给岑氏的。
“哀家当年,想后廷有窦氏,他需要个温柔似水的人来伴他,可如今窦氏已去,杨氏而立、宋氏掘起,人人或多或少都在变,你却未变。”
摇了摇头。
“皇帝也变了,他更加成熟周全了,身边也不再需要只会一昧温柔的人了,迟早会被人代替,到时候,你当如何了?”
若不是岑氏,她也懒得说这些。
“前路不明,哀家无法为你扫去阴霾点上指明灯,这得你自己来。”
这许是最后一次。
“你觉得如此尚好,这般很好,哀家只觉得,很是不争气。你是哀家看中的人儿,哀家不觉得你,会如此不堪重任。”
岑秋筠
其间太后或是教导或是表意,一一认真听下,颔首以应。
既是入了此地,经历了这些事,身后也无退路,便要全力而行,我皆是知道的,只不过无心去涉这趟浑水,王府和宫廷,终还是有不同的。亦是抵不过岁月沉淀,立场相异,心境相异,物是人非。
“您说的是。”
温诚对人。夕晕渐显,钻出了团云。
“妾身明白您当初的用意,秋筠是想,在娘娘和陛下跟前尽心尽力,安心恬荡便是了,其余所求不多,却是未曾想到这些苦难,且会这番遭人算计……如今日子不安宁,还劳您忧心,是妾不中用,疏忽大意。”
低头间我也想到了当年,时日渐迁,看过的是浮生若戏,醒来又是新旧风霜。
“妾身谢过娘娘这些话,会不负您的用心的。”
片刻再是些平常话后不多作扰,俯身告礼而归。出来时是低眸叹了声,旁道蝉鸣扰心不知几时休,而天空已被日色照亮,别的各方地却皆是凛冽不明。
太后
岑氏一番话语回上,叹一口气。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知惜。”
挥挥手允人离,待人走后,启信依旧侍立一侧,她望着岑氏走远的方向。
“当初秦氏不也是温柔似水、待人温和有礼,结果呢?”
眯了眼。
“秦氏去了二条命还是归了天,这是岑氏的第二条命,哀家希望她当真能够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
伸手揉了揉额角。
“你以后每七日亲自前往皇子所去看看居住在皇子所的皇嗣,无需声张。”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