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与散
2021-01-06 本文已影响0人
贝西的小屋
“妈，今年咋不在楼门前坐了？”
“天儿冷，坐着易着风”
“多穿点嘛”
“……”
父亲刚离开的几年里，母亲不愿意在家里待着，一有空儿就下楼。楼门前那么一坐，就像一块吸铁石，楼前楼后的老集美们就提个小马扎不约而同围拢过来了。“张阿姨家孙子当兵了；李阿姨家二小子又出去打工了；王婶家买了一只羊，肉质可鲜呢……”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下午过去了。常常月上柳梢头了，老妈妈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去。
可是今年以来妈不大愿意出去坐了，即使在炎热的夏季，她也只是出去转悠一圈就回家了。大多数时间在家侍弄她的花花草草鱼鱼。啥原因呀？骄傲的老妈妈是不愿意“直抒胸臆”的。她总说，今年有疫情，少聚会好。我也就信了。直到有一天，不经意间听她长叹一声，“年初东楼的王阿姨走了，上个月二号楼的李阿姨也不在了，七号楼的老乡刘阿姨坐上轮椅了，只有保姆推着才能出来一趟……”声音中透着一丝凄凉。我恍然大悟，这才是老妈选择居家的真正原因啊！
聚与散
那年我们相聚楼门前
说着笑着拍着手
笑意填平了皱纹的沟壑
开出了幸福的花瓣
那年我们相聚楼门前
张奶奶轻轻捶了李奶奶一拳
李奶奶的羞涩
染红了半边天
那天月光照在楼门前
天空中星星点点
有一颗最闪烁
是李奶奶明亮的眼
人生聚散两依依
纵有万般不舍
梦绕魂牵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