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情之一字,如何始在
47、情之一字,如何始在
想至此处,刘羽凡下意识笑出了声,惹来陈柯儿一阵狐疑之色,眯着眼,呲着牙,说:“在笑啥嘞,有啥好笑的事,说来听听呗。”刘羽凡立马止住了笑,眼神游移不定,双手抱着额头,悠闲地吹着口哨。
“呃,,没啥没啥,走,出发~”
刘羽凡说着下意识远离了陈柯儿一步,他现在知道了这傻姑娘下手不知轻重,腰上被掐的一片区域微微泛了红,让他有点吃痛,他怕被她看出来什么端倪,再给他来上一记掐。“太可怕了,简直是恶魔的爪牙,我这细皮嫩肉的,在她的指爪面前就是催枯拉朽,不够看的。钻心的痛感,让我抓狂,一点不假,已经有些狂躁起来,因为那处印记又火辣辣了,哎呀,真的太任性啦。”
两人大排长队后,买到了两张时间可以加长的票,上去了,敞阔的空间,顶上梦幻的海洋图景,他们感觉像把自身抛入了爱琴海,浪漫的虚幻感是迷人的,他们把身心畅享在梦幻中尽情游离的状态里,个中妙趣,难以名状,他们迷失在奇光异彩之下。
刘羽凡不想让内心挣脱出来,他不想清醒地感知自身的处地,旋转在一片空地上,那样的话他只会感到心和身大同小异,在那片尘埃的空间里俗不可耐,这是他不甘沦陷的。哪怕是虚幻的泡影,他也只想美好的沉浸其中,至少目中梦的视界已然瑰丽非常了。
中轴处转动的数人才能环抱的铁柱,五彩斑斓的花海贴纸,一座小小城堡里彩马随着承连的长棍与短柱上下浮动着,它们栩栩如生的承载着世人欢颜,旋转、起伏着情投意合的背上人,台子场地边用铁网间隔着,活脱脱一个马圈场子,一群人在其内随着撒欢似的马儿,放飞着鼓鼓囊囊的身心之合。
人们井然有序的从小门进入,他们有条不紊的跨在后方的木马上,并排坐在了一对马背上,外面的一批人陆续进来,里面的一批人陆续出去,如此要循环往复一个白昼才会被按下暂停键。不多时机器便开动了,并驾齐驱的他们感觉像奔向了童年,两个人凝望着对方晃动的身体,做着各种夸张的动作,眉飞色舞的刘羽凡,东倒西歪的陈柯儿,恰如龙飞凤舞,交相呼应的两幅画卷,起承转合之间,浑然一体,水乳交融的和谐美感。那一刻两人仿佛一起策马驰骋在大草原上,放飞着身心,笑容里都藏满了未褪尽的童真。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适当其时,刘羽凡大声地唱起了还珠格格的主题曲《当》,总是不上调的词曲儿,使得陈柯儿捧腹大笑,不过随着气氛到了,她也慢慢一起唱和起来,别有一番二人世界的逍遥自在的乐趣。就那样,两人你来我往,此起彼伏,林籁泉韵的女声,闷雷般的男声,倒也别开生面。玩了几轮两人皆是有些晕眩与疲惫,就随着人流鱼贯而出,时辰尚早,他们选择再继续往南溜达一会。
两人还有不少的时间可以走走停停,去熟络彼此神采奕奕的正值芳华正茂的身心。当走过人群熙攘的林立小摊,走过飘香的各式小吃,琳琅满目的光影琉璃,繁华铺外音响的五花八门的广告语。走过奇光异彩的闹市区,回到车前,刘羽凡提议往不远处的林荫小道,安步当车,品味自然的风景。清幽的景色,风吹着麦浪,稀疏的林木,棵棵傲然挺立,土路边堆积着残枝枯叶,下面的矮树是翠绿晶莹的静谧小道。
这条水泥路来来往往的车辆寥寥无几,这是街市布局改造后,被搁置的一条小路。刘羽凡十分热衷于散步在如此环境,从小遇到了这样空寂的地方,他便有了一个人空闲时日在一个地方打坐一天的“港湾”,心灵的净土。这般过处不会让他感枯燥乏味,反而越加充实和饱满着他的心境。
一种人文与自然的和谐意境,精神自然而然的自我关怀中的升华,让他的思绪充满了与众不同的神秘感,每当入定时分,他的心灵已然跑得很远,虽然身囊依旧在他的眼前。
陈柯儿不置可否紧随其后,眼神飘忽不定,有所心事,在她想来有些决定真的充满着复杂的抉择,她思来想去,仍然一无所获。想着是否能够承担两个人往后或柔和或激烈的交织的时光,追逐的方向是否贯彻如一,生活是否如今时这般和乐融融,不易芥蒂,心细如发的她总会想的无比恒远。
两人脚步并排划一地前行着,却各有轻重,刘羽凡看向地面试着找些话题。
“对啦,你的工作怎么样?喜欢吗?”
“还可以,就那样吧,上班后没什么可做的,了无趣味,大酒店人多,需要做的工作就那些,工作性质和服务员差不多,十分悠闲,只要不犯错就顺顺当当。有时会代班坐在前台收银什么的。后来换了市场销售的工作,一种电子产品,也一样整天坐在电脑前整理全部事务,皆是索然无味。”
陈柯儿看向路旁一棵矮树的细弱枯枝,眼神闪过一丝迷茫之色,现实的接触,真实的障碍,理想的模糊和慌乱,和校园的意象有着难以跨越的隔阂。刘羽凡看着她明快地说:“酒店管理啊,原先你也提过,挺不错哦,你的气质也是符合的,站于人前,必然不卑不亢,市场销售需要口才可以磨炼人综合的交际能力,充实的不断在创新的人生面貌。命运是一个“推进器”,生活的过程是推动生命前行的能量,方向感总有一天会挤到你的眼前来,要不慌不忙,好整以暇,所有全面的整装待发,只为未来的处变不惊。”
“嗯,谢谢。”陈柯儿安抚着自身的心态,收回行远的目光,侧眼瞅了瞅身旁的刘羽凡,一种望其项背之感,在她心底油然而生,她感觉他“近在眼前,也远在天边”,刘羽凡似有所感,转过来的目光正对上一双神色彷徨不定的眸子,两人又各自收回视线,刘羽凡视而不见地干咳了几声说:
“感觉呀,你唱歌也挺不错的,低音宛转悠扬,在你全民K歌里听了几首。”
陈柯儿惊讶了一下说:“谢谢,那些啊,唱歌以前倒是十分热爱,嗓音个人的感觉还算说得过去,听你这样说自信满满了,一直以来是否专注的发展这个爱好,一直犹豫不决。”她心花怒放地仰起头,仿佛未来一定可以唱得极其出色,刘羽凡伸出的右手轻轻搭在她的左肩上,拍了拍她鼓励着说:
“可以啊,我也可喜欢的,可以产生心灵的共鸣点。”说着,刘羽凡看着她不是太大再次明亮起来的清澈眸光,他爽朗一笑,她眼神弥漫着灿烂星河般,重重地点了点头说:
“好,那,可以一起努力呦~加油吧~”
“好的,嘿嘿~”
两个人心领神会,交汇的目光,就像一个源自久远之时的约定,只看能谁走的更远更广,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洒脱轻快的笑意溢满了他们稚嫩的眼角,流淌进青涩的心田,他的目光随青色朦胧的麦浪渐行渐远,他的心底不由得涌出一番盛大的慨叹,却轻描淡写的语气回道:“人生充满挑战,无论是研究心理学,看破人心;还是仔细研读和揣摩庞杂的哲学,顿悟红尘;还是每天准时准点的步程,循着固定的路线。东寻西觅,都是为了偶然所遇的尽善尽美之地,充实的某刻玄妙之境的心得体会,长大的路千山万水,艰难困苦的险阻自是不可少得,在纷纷扰扰的生活之间觅得几许挑战,亦在自得其乐。”
肩并肩,两个路边的身影,偶尔清风卷起两人的衣角发梢,刘羽凡的鼻间便会轻轻飘来一股淡雅的清香,柔美的秀发迎着俏皮的风之线一次次拂过他的肩畔,他不经意地侧目一眼,秀丽的少女看往远方的眼神如此清澄,天气暖洋洋的,惬意着人心。
水泥路边泥土中夹杂着枯枝与落叶层层蔓延的土和着叶,一遍遍包缚着大地,不觉给它增添着这个冬天最是温厚的情意,被踩脚下时的吱喳作响。一双身影后缀地的一对对足迹躺平在皱面上的痕迹,两个人行走过的,有爱在若隐若现懵懂的情愫在冒出芽头。
“在现实的浪头之下,潮头不免要直面风起云涌,不如安之若素,目之所及,便是心安之地。对啦,你人生路上有没有想去挑战的点呢?可。”看着耸肩缩颈的陈柯儿,刘凡羽边说着话,身子边往风吹过来的一面靠了靠。窄窄的衣领难挡细风,随着天色的黯然,细风裹挟上了丝丝凉意。
陈柯儿挠了挠头,显出了窘迫感,说:“挑战嘛,也有啊,冬天很冷,起的早,出门散散步,看书、写总结,唱唱歌,训练小贝,嘿嘿,形形色色的事,还是有很多的,虽然乍一看不免认为有些鸡毛蒜皮哈。”
说着她歪着头天真地眨巴着眼睛对着刘羽凡一阵傻笑,惹得他一阵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温柔地说:“嗯,,还不错呀,挺好的,很多大事都是涓滴小事堆砌出来的,‘不以物小而不为’,很不错了。”陈柯儿认可地点着头,表情却露出深沉之色,说:
“对的,与人类的文明相较,个体的生命如一粒浮尘,显得无足轻重。当我以渺小的个体之力,追溯从前,忽而多了些庞大的“体积”,“我们”的人生路是冗长的也是短促的,但其中的意义可以无限深远,所思所想可以长久的流传。每当我回忆从前,从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周围的小孩子都变成了少年,世间的含义终将因我们这些不断叠加的生命的“厚度”,而无限升华本在的真义。人心不免催生出良多的感慨,激发着挑战自身取得突破,对于生命的进化皆是不可少的。”
说着,她想到了姐姐的孩子们,她亲眼看着他们陆续的一个个长大成人,欣慰着也落寞着,年龄不饶人,侄子们点滴成长的轨迹,触动了一位少女逐渐斑驳的内心世界。
刘羽凡深有所感,说:“是啊,所以才会有爱情的存在,互相扶持走过沧海桑田,背有后盾,一起砥砺岁月侵袭的风霜,毕竟一个人的世界众多是无解的疲惫,不需多言的陪伴才是最灵的“解药”,遣散身心的虚无境地。寻着梦写着生活的工作者,挣扎与迷惘的青春,太多的苦涩让人心疼。”
陈柯儿点点头,突然眼神定定地看着刘羽凡,说: “一个人确实累,不过两个人的话会不会负担更重呢!到时候就不只是两个人了,一整个家庭的负担!”
迁思回虑,刘羽凡深刻地理解到两人一起时,彼此几何发酵的过程,有时的浅显与错乱,针锋相对的矛盾,无可避免,若要世事了悟于心,必然念念不付执意之举。
“嗯,但是我们都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毕竟父母们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奔向花甲之年,白发丛生,为晚辈们操碎了心。”
“确实劳心劳力,对于大多数青年人来说,都会有蓦然的一种恐惧感,本来单身一人自由自在,忽然套上了婚姻的枷锁,都会无所适从,所以很多人使出着浑身解数极力地逃避这个局势的出现,婚姻是扩大了两个自由,还是收缩为了一个自由。当开始审视父母婚姻的时候,我就在想着这一点了,直至如今仍旧是在纠结什么是真正的长大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远处向他们驶来的一辆深红色轿车,人世间多少热情,像这辆火红色轿车,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陈柯儿下意识鼓起了两边腮帮子,偷笑着说:“嗯,生活有一条定理哦,很准,在得到也在失去,你应该听说过吧,羽。”
刘羽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原地懵逼了会儿,蓦地似有所觉,明白了什么,“哦?”他眯缝着眼睛看着陈柯儿说:“嘿嘿~当然听说过啊,而且还专门写了一长篇文章发在空间里,你?不是偷偷看过吧。”
他给了陈柯儿一副鬼脸表情,她流露着浅浅的笑意,右手食指在左手心转着圈圈,大大咧咧坦白地说:“呃,,看过一丢丢,说的挺好的呀,言之成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