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醒

2018-11-10  本文已影响74人  a21567077e6c

回老家吃喜酒,没料想颠前跑后的忙了半晌儿,宴席都快散了也没能吃上嘴儿。妈妈找了一蓝花儿大碗,连饭带菜的压了满满一碗递给我。

我嫌屋里吵闹,端着碗朝路口的亭子走。

老家还是老样子。村口与公路丁字相交,交口左侧有个茅草屋顶的八角凉亭,供人歇脚等车。我找了面对公路的一边儿坐下,踏实裹腹。

一阵阵夹着合欢花香的微风吹过来,正是五月天气,好不舒服宜人。

正吃着,公路西头驶过来一辆敞篷卡车,军用车淘汰的那种,车厢里站着几个人,冲我叫喊招手的是个好生面熟的英俊后生,还有个抹着白鼻梁彩脸腮的瘦高大叔也在笑着。他们可能是去参加傩戏演出的。真想跟着他们去玩耍,还能蹭着拍到许多好看的照片呢。心里这么想却又不能抬脚就走,不免有些失落。好在眼前的风景就够拍好一阵子的,也就作罢了。

路北斜对面是另一个村子的路口,石板小径蜿蜒曲折,白壁翘檐的村舍隐约在大柳树的身后。目力所及范围内就够我拍过瘾了。

这么想着吃着,碗里就只剩了骨头骨脑的,肚子也撑得饱胀。正走神儿功夫,不知哪里跑来几只狗子围着我要骨头啃。我随手将碗放在地上任它们解馋,没成想狗子越来越多,根本粮少狗多,一旦打起来我就尴尬了,便抬屁股闪人了。

转身就一头扎进风景里,虽然拍不出啥名堂,但不妨碍我喜欢拍。

一个人东拍西逛的不知不觉走进一条深巷子,青亮的石板路斑驳的砖墙黑瓦都是我喜欢的调调。边拍边瞧来到一处院落的朱漆大门前,只见那位中午站在车厢里对着我笑的白鼻梁彩脸腮瘦高个大叔走出来迎我,手里递过来一盏碧绿盈盈的茶水,我接过盏子呷了一口,就同他并排朝院子里走,边走边说话。

他不是去祠堂里演傩戏了么?我并没有问这个,我跟他说了什么也记不大清了,大概就是关于中午吃喜酒的一些趣闻吧,我也根本没有问他是谁?因为我认识他,他是我爸爸!

聊到高兴处我们还咯咯的笑出声来,笑着的时候我们四目相对,我就哭了,眼泪带着温热流在枕头上,我被自己的哭声惊醒了……

总是做这种lomo风格的盛装大梦,有时黑夜里做,有时大白天也做,因为我总是想念我爸爸!

我要记得,来生的某个五月,我要转世投胎在这户朱漆大门的山村人家,与我爸爸再续父女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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