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MAI散去

窗外灰蒙蒙的，细细的雪花飘落在青灰色石板小道上，瞬间融化成水珠。那只彩色羽翼的公鸡蜷缩在房檐下，两只爪子紧紧钳着墙根的架子，双眼微眯，对眼前院落的一切毫无兴致。

雾霾连续笼罩了好几日。不敢开窗，也不轻易出门，好在屋子空间大，倒没什么憋闷难受。只是娃娃还不会说话提要求，不然她应该会想出去走走看看吧？今天又给她挖出两坨黑乎乎的鼻屎，硬，脏。仅仅在屋里呼吸，都躲不过干燥和肮脏的空气。暂时还没听到她咳嗽。周围几个小朋友家里净化器也没清除干净他们残余的咳咳咳，真是心疼。

我记得小时候也有过风沙或大雾天气。大人给我们戴上挂脖口罩，很长的棉绳先套进脖子，再拉出口罩两端的绳勾在耳朵上——这种最适合孩子，解下口罩不用收起来，任凭在脖子上吊着，满班级看去，像胸口前都系着个围嘴。这种口罩基本只在冬季使用，防寒保暖护小脸，不然西北风一刮，像好多把刀子在脸上划啊划的。

我给娃娃戴口罩，她满脸惊诧，随即就扒掉了。我给她戴上可以护嘴护鼻子的脖套，又被她挣脱撸在脖子上。是啊，天气还不算冷呐，哪有什么西北风，就这么剥夺了她好好露脸正常呼吸的权利！

于是我只好坐在家里静等风来，等天空由灰变蓝灰，再变成湛蓝。

那时我们推着娃娃沿着运河走哇走，她会露着白净的脸伸出舌头感受温暖的阳光滋润的空气，她会招着小手咯咯地乐。我们走着说着，不用慌张地捂鼻，也没有无奈地蒙面，就这么畅快大笑大口呼吸，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有一丁点儿不满和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