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饿着吗？

冷暖自知，我心疼你。

司徒俊和柳飘飘认识时，都窘迫得很，他们都在当着乞丐。饿一顿饱一顿是常事。刮风下雨时，更没得说，东躲西躲。唯一温暖的地方便是寺庙了。

装修豪华的寺庙，他们偶尔回去。次数多了，方丈师父觉得他们有慧根便会劝说他们忘掉红尘，剃为光头，专心修行。

司徒俊和柳飘飘都是向往自由的人，他们婉言相谢。临走时，方丈总会给他们带几个热的大饼和馒头。

“外出的人都是孩子，这里永远是温暖的家。”其中的一个方丈的话，在未来乞讨的时光中，他们总是再三谈起。他们觉得这话有毒或者有着某种魔力。

没过一两天，他们的热馒头和大饼就吃光了。肚子圆鼓鼓的，他们互看着嘲笑着对方。

“你这样一直扮男人也不成，会影响发育的。”司徒俊摆弄着旁边的草席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她有点出乎意料，“我可是伪装的很好的。”

“咳咳，傻子都能看出来。”司徒俊将草席收拾的整整齐齐。

“你这人有洁癖，穷讲究。都当乞丐了，还把自己起居收拾的这么整洁。”柳飘飘转移话题挖苦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司徒俊冷冷地说道。

还没等他陶醉完，一块瓦片扔了过来。

“柳飘飘，你这是谋杀亲夫。在苦难面前我们不能低头，也不能丧失品味。你试试，草席帮你弄好了。好人难当啊……”

“你提到‘饿’字，我真的有点饿了。一天没吃饭了。你说咱们总不能老这样吧？”柳飘飘一改常态地说道。

“哈哈，不用担心。”说着，司徒俊就从草席下变出了两个热腾腾的大饼。

“咦，菩萨显灵了？”柳飘飘捂嘴偷笑着。

“……菩萨奖励我的勤快……”司徒俊应和道。

“有时你还挺有趣。”柳飘飘望着他说。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讲……”他放下了树条做的扫帚，望了望破庙外，“今天出去时，遇到有镖局在招镖师。我应聘了。”

“镖师？你会武功？”柳飘飘像是梦惊醒一样，跳了起来。

“我有说过我不会武功吗？”

“没有。”

“那就对了。”

“我好像都不知你身世。”

“我也不知你的”司徒俊望了望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认识，上辈子也一定很熟。”

“有道理。”

“我们应该先填饱肚子，以及给你换双鞋。”司徒俊望着露着脚趾的柳飘飘说道。

“无妨，夏天凉快。”柳飘飘打趣道。

“那我该买一双。”

柳飘飘低下头望着司徒俊，才发现，他鞋子已不再，只有脚跺上的一根草绳。

“哈哈，你的鞋子好特别。”柳飘飘苦笑道。

“是很特别，男子汉走四方。总得有个特别的挂饰。品味得保持。”

“那我们先把刚才的大饼吃掉，我仿似听到它们在呼唤。”

“好主意。”

“你嚼大饼的样子挺好看……”

“你吃馒头的时候很酷……”

“你说，有没有比这更好的食物。”柳飘飘蹬着草席说道。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一起吃。”

“和大饼一样甜。”

“是的。”

“不过，处除了馒头和大饼外，以后咱们或许还能吃到一些别的好吃的……”司徒俊说道。

“很期待。”

“以后吃东西的时候，记得文雅一点。”司徒俊望着狼吞虎咽的柳飘飘说道。

“为何？”

“以后咱们可能成为有钱人……”

“多有钱？”柳飘飘问道。

“能吃饱……”

“这个真的好……”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有。”

“哪里？”

“我能不能靠你近点……”柳飘飘说道。

“可以。”

“你说，我们这么穷怎么也会感到快乐？”柳飘飘问道。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在人生低谷时，我们也没有放弃自己。”

“嗯，人生低谷缓一缓，乐观勤快点，终会拨云见日月。”

“感觉刚才吃的大饼的甜味还在……”柳飘飘望着司徒俊说道。

“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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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海飞（郭青年）原创作品《黑暗世界里，你是一束光》短篇故事集中的第五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