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几次疼痛

2022-08-03  本文已影响0人  深谷幽兰_b85e

古汉语《广雅》中的解释:疼,痛也。

疼:因病、刺激或创伤而起的难受的感觉;

痛:疾病、创伤等引起的难受的感觉。

    记忆中的几次疼痛似乎是一次比一次程度加深。

      七岁那年,刚上小学。牙疼,爬桌子上哭了。马老师叫来了父亲。父亲抱我起来,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哄我。那时候,我还很小,父亲高大、结实。父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用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很疼吧?”我没有回答,但瞬间觉得减轻了一些。马老师在一旁说是蛀牙,没事。他一个“没事”让我觉得突然特别委屈,又大哭起来。我的哭声,吓坏了父亲,却惹怒了老师,老师高声来了一句“xia  神”(类似矫情?还是过分夸大)。我哭得无法停止,父亲抱着我回到家。

那一次,是到底是因为疼而哭?还是因为心痛而哭?确切说是用哭声来抗议吧?

    小学三年级时,寒冬腊月,风呼呼作响,鬼哭狼嚎般的,身体单薄的人,出去风刮走的可能性很大。像我这种胖妞不惧怕被风刮走,却喜欢在寒风中,顺风而立,闭眼、抬脚、抬胳膊,感受寒风的力度,细听呼呼地风声,试想我已经被吹到某一座高山上,睁眼,看到一头狼在看我……其实,很多年后,我依然没有见过狼。最后,我还是抵不过寒风,感冒了,咳嗽,发热,吃药依然得不到缓解。父母商议后,决定给我打针。我坚决不同意,我从来没有打过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父母知道我的软肋――怕老师。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多会合计好,一定是在我发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们一切就绪后,叫来了马老师,让我这个卧病在床的小孩子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不得不打针了。马老师像凶神恶煞一般,站在灶火边,父亲也收起平日里的和蔼面孔,死死的摁着我,我看不到母亲的脸,针还没有扎进去,我已经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太不公平了!

我只管放声哭,不知道到底打了没有,我想应该是打了,否则他们怎么会放开我?大人们不达到目的,怎么会罢休?泪眼朦胧中,马老师背着手被父亲送出了门,门开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股凉风袭来,特别熟悉、可亲。就让那头狼吃了你吧!想到这里,我居然笑出了声。母亲诧异地看着趴在炕上的我,我担心母亲发现我的异常,立刻闭上眼,装睡。母亲摸摸我的头,说了一句:“烧糊了”。这一次,是因为怕疼而哭吗?我想应该不是。

    大约是上师范一年级吧。夏天,晚上,在柜子里找东西,宿舍一女孩,把一饭缸热水往柜子顶上放。她觉得我在那一瞬间不会起身,我却不知道那一瞬间背后有灾难。就一瞬间,一缸子热水浇在我的后背上。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被扒了衣服,只记得我被烫得乱跳、大哭。宿舍的人给我抹了很多牙膏,我肆无忌惮地哭着,火辣辣的疼。事后,对面的女生楼的老乡说,她们听到很凄惨的哭声,好一会呢。那就是我啊!好在没有起了泡,那一次,大概才算是真正的疼吧!

    日子平凡无奇得过着,没有大起大落,亦无大苦大悲。人常说生孩子的痛,如同死一般。我因为血压高,剖腹产生了璇,虽然疼,但是也还能忍受。没想到生了嘟嘟,从手术室出来,便开始疼,叫喊,低吼,最后,我连发出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想随便吧,疼死算了吧!便不再发声,偶尔长吁一口气……后来,母亲说看到我的脸都变了色。那一次,是真疼。仿佛昨日!

    昨日,确诊亚甲炎。晚上浑身酸痛,发热,烦躁,喉咙巨疼,比前几天似乎严重了一些。说不出具体哪一点特别疼,各种感受夹杂在一起,极度不舒服。真可谓“疼痛难忍”。开始,我大声嚎叫,最后发展到嚎啕大哭,我已经不在乎楼上楼下的人怎么理解,再也不惧怕别人的目光、孩子的感受。我疼!我痛!如果癌症病人类似这样的疼痛,我一定支持“安乐死”。我想在那些医疗尚不发达的年代,一定有人是被活活疼死的。

      我再也不想经历任何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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