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三十年(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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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村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镇北大将军赵有才，也就是三十年投笔从戎的赵秀才。赵有才来到当年的赵宅前，曾经高大宽敞的庭院不见了，只有一座低矮的茅棚靠在院中的李树上。

赵有才跳下马，看着物是人非的地方，心中的痛苦真是难言说。村里来了贵人，里正自然不敢怠慢，早就在一旁伺候着。这个里正赵有才熟悉，虽然三十年不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他曾经的同窗好友赵本水。

于是，他上前一步，对学友双手抱拳道：“学兄别来无恙，小弟这厢有礼了。”

“你？”赵本水一惊，贵人是谁，自己怎么认不出来呢？他急忙跪下行礼道：“小人是本地里正，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赵本水，难道你连本人都认不出来了吗？”

“你是？”

“我赵有才啊！”

“赵有才？”赵本水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贵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实在不敢把眼前的贵人往赵有才身上联系，赵狗子不是说他已经叛国投敌了吗，怎么会是眼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呢？

“别看了，我真的是赵有才。”其实也怪不得赵本水，他熟悉的赵有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眼前的大将军身材虽不算孔武有力，但也是结结实实的，古铜色的脸上满是饱经风霜的沧桑。在确认真的是同窗好友时，赵本水爬了起来，紧紧握住好友的双手。

“我家娘子呢？”赵秀才顾不得叙旧，急忙问道。

“弟妹她……”赵本水仿佛有难言之隐。这也是，当时乡邻认为赵有才叛国投敌不仅烧了他家的房子，还多次侮辱刘氏，现在人家衣锦还乡，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快说，她在哪里？”赵有才隐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说话的腔调不知不觉威严起来，双眉倒竖，让人不寒而栗。

“她……”赵本水哪见过如此场景，双膝不觉一软，跪了下去，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茅棚。

预感得到了证实，赵有才不再理睬跪在面前的赵本水，三步并做两步走向茅棚。茅棚的门倒在一旁，棚内一片狼藉。

不好，赵有才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只是一个老妇人伏身倒在一块木板上。不用说，这个老妇人是他日思暮想的刘氏。

赵有才俯下身子，把刘氏翻了过来，不禁“啊”的一声，饶是他久经战阵，也被眼前这个丑陋的妞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