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推开那道门,看看多年以后的我们
毕业典礼之后的晚上,你们说聚一下吧。那一晚我在楼下徘徊了好久,没有勇气上去。你们打电话来说都准备好了,就差我了,一人三瓶酒。
四年了,我们聚过无数次的餐,却从没想过最后一次来得那么快。
这一次,没有劝酒,却也没有剩下。
从开学的第一天说起,从军训傻傻的样子说起,从每一次的聚餐说起,
四年的时光就这么浅浅地融进那三瓶酒,再也无法回头。
在回去的火车上,翻着空间里这几年的过往,就像时光一层一层的沉淀。
孙慧在群里说她走了。
我们宿舍最后的一个人也走了。
猫说她送走阿凉和团长回宿舍的时候孙慧正在默默地哭,就说了一句,空了,两个人潸然泪下。
后来猫也走了,不知道我们都离开的那几天,一个个送走我们,对着空了的宿舍,孙慧是怎么过的。
没有勇气去看那些笑着闹着的照片,一点一点蜕变的我们,四年的时间就这么悄然游走,如今站在时光的这一头看着一路走来的我们,很想告诉自己不许哭。
我很想念,埋怨了四年的郑州,永远不停的风,永远干燥的天气,却让我此刻满满的思念。
不知不觉中总有一些人告诉我,去了北京,留在北京。
北京,上海,广州,那些曾以为遥不可及的远方,却是我们再也不能跨越的时光和距离。
那些毕业后的孤单和心酸、梦想和晚安,
我固执地留着用了几年的电话号码,以为这是和郑州最后的一点关联了。
从此再没有那样亲密的六个人一起逛街的日子;
再也没有六个人聚餐一人点一道菜的日子;
再也没有六个人互相嫌弃又相爱的日子;
再也没有生日时你们五个的蛋糕;
再也没有猫每天早上在床头叫兔子起床,起床兔子,死兔子起床的日子;
再也没有每次考完试徘徊在60分左右的我,一直给我找分告诉我不会挂的猫;
再也没有那样的七个人去连云港,在最后的一分钟火急火燎赶上火车,在连云港的一条渔船上吃番茄炒蛋;
再也没有全班34位同学被班长骗了一天骑八个小时自行车的日子;
再也没有那样的33个人叫我兔子。
现在,大家都只是叫我小白。
再也没有那么一群人叫我兔子,叫了四年。很感激班长把毕业相册上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上了昵称。
但愿多年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一句当初的昵称,仿佛时光从来不曾走远。
大哥留在学校考研,听他说大家走的时候都会回学校看看他。
猫和团长去了北京,孙慧去了上海,嘎嘎在山西,我在广东,只有阿凉留在郑州。
原来一毕业我们也这么努力地在融入北上广的人群中。
二帅在菲律宾,小胖他们在哈尔滨,大西北,福建,江苏。
也许这就是天南海北了吧。
半年了,不知道33个你们都怎么样,是不是也有热闹之余的孤单。
当初入学时刘老师给新生们开的第一次会议,不太熟悉略有羞涩的我们,仿佛就在昨天。
一起骑车的那个春末初夏,大家的闹着笑着的声音,犹在耳边。
很想祝福你们
在人间烟火里
在所有或心酸或明媚的日子里
都不孤单。
好想推开那道门,看看多年以后的我们。
愿我们都能在彼此看不到的岁月里,熠熠生辉。
2017.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