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蚀把米
二零零七年农历8月26日中午,苏霸王像往常一样赶完场到二娃家里吃中午饭。
饭桌上,二娃突发伤感对苏霸王说:“老汉!您看我这整天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也不是个事儿!帮人换拉链、补衣服吧!就像钓鱼一样,一天守到晚,钱挣不到几个,一点都不自由。通常是坐在那里半天没人来,一走开就有人找,烦都烦死了。帮农客卖票吧!辛苦不说,早出晚归的又照顾不到娃儿。从早忙到晚、那里当你是个人了?挤得呀!脚都没地儿放,15块钱一天,包月430。还不如换拉链。责任还大得不得了,乘客不心磕着了、碰着了、摔着了,东西拿错了,责任全在售票员一人身上,司机一概不管。这不,我自己的手指被车门夹破了,还医了我100多块钱呢!”
“啊!一个手指都医了100多块钱呀?”
“实际上还不只,一共是医了300多块钱,农保还报销了100多块。”
“那个狗日的李刚一个破车,车门一点都不好关,又舍不得花点钱去修一下。那天早上下很大的雨,又在一个斜坡处,我习惯性的用力一推,结果把我右手的无名指给夹了个粉碎性骨折,疼死我了,现在都还没好彻底呢!”二娃边说边放下筷子,伸出右手指给苏霸王看。
“那咋不找他给你报销医药费呢?他的车门有问题。”
“找啦!都是些官官相护。找运输社呢!怪我自己不小心,意思就是活该倒霉了。不服叫我报警或找派出所。找派出所呢!说我是李桥镇的人,不归他们管。这不是鬼扯吗?那我在深圳打工,遇到问题还得回来找李桥派出所呀?差点儿没被那帮王八蛋给气死。上次三娃跟小四回来,我叫他们跟我一起去三叉路找李刚,原本是想让他们帮我拦住他的车子,不赔钱就不让他跑生意。那个狗日的死不讲理——一让我找雇我那个车主,让车主出面与他商量具体怎么赔。雇我那个车主叫徐贵发,运输社规定,一个车主必须配一个售票员。大多都是自己的婆娘,只有的极少数的车主花钱请售票员。跟车由运输社安排,派到哪个车就是哪个车。嘴上说要和徐贵发商量,实际上就是想让徐贵发帮他分担一点儿。徐贵发当然不愿意啦!三儿那个脾气您晓得的,几句话不对头就来气,揪住李刚就要打,三叉路那么多人,你咋可能打得到他嘛?现场有人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结果不了了之。卖自行车就更不用提了,不仅没赚到一分钱,还倒亏了好几千。一万多块钱的货,最后全部以六五折处理给了街中间陈大娃。只要一想到三个多月没开过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做生意了。”
“生意是不好做,你出去打了那么多年的工,家里茶都凉了。不论做啥子生意,没有熟人照顾都不行。你没看,个个都是照顾熟人,绕都要绕到熟人那里去买。哎!你在这青石板上面住着,样样都要花钱买,还要交房租,我都替你发愁。”
“是啊!愁都愁死了。这不,您马上就要过70大寿了。您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哪怕打肿脸充胖子,也得充呀!茶市我得摆吧!另外我还想随您1000元大礼。”
“不要,随几百块钱就可以了,你两个娃儿读书开销大。我晓得的,只要我不说你,就没人会说你。”
“爸!您是个要面子的人,我也是。您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也就只剩下您这么一个老人了,您还满得到几个十?”
“好想哟!几个十。我经常说,就这个十、都要满过了才算得了到。”
“就是啊!所以我必须送您1000块钱,外加摆茶市。”
“不要,不要,送那么多做啥子?面子当饭吃呀?”
“所以爸!您得帮我。”
“我也很想帮你呀!就是不晓得该如何帮?”
“爸!我有个想法,就是不晓得您愿不愿意?”
“有啥子不愿意的?只要我做得到。快!说来听听。”
“您回家好好跟阿姨(苏霸王的后老伴)商量一下,今年的小麦干脆就别种了,过来帮我照顾一下强强。栗栗每隔一星期回来一次,钱我单独给她拿。我现在出去干到过年回来,还能挣几千块钱。一来,可以送您一份大礼。二来,可以弥补一下我之前的损失。好不?”
“要得嘛!麦子值几个钱啰。我回去跟高怀芬说一声,拿几件换洗衣服就过来。既然决定了要出去,早一天出去,多一天的钱。”
“太好了,爸!就这么说定了!把家里安排好,最主要的是要把阿姨的思想工作做通。”
“我晓得!她听我的话,保证跟她说得高高兴兴的。”
第二天上午,苏霸王与高怀芬一起背来米和菜,还有苏霸王的换洗衣服到二娃家里吃中午饭。
饭桌上,二人捶胸顿足向二娃保证——让她放放心心的出门,除了周末带强强一起回三队摘摘菜,其它时间苏霸王寸步都不离开二娃家。
二娃随即交给苏霸王500块钱和一张银行卡,并千叮咛万嘱咐:“爸!您就安安心心在我这儿呆几个月。我会经常打电话回来,没钱了随时告诉我,想吃啥子就买,生活一定要开好,千万别节省。这段时间,家里就辛苦阿姨了!”
二娃满心欢喜地赶去深圳,刚上了5天班。就接到强强的班主任严刚老师的电话——二娃不在这些天,可把苏霸王辛苦怀了。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全天的饭菜烧好,给强强盖在桌子上。然后,就跑回三队去干他的农活,天黑再跑回二娃家。又舍不得乘车,十几里路,一天一个来回。
强强也乐的清闲,肆无忌惮的打他的电子游戏。学习完全不在状态。
严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打电话给二娃,要求二娃抽空去学校一趟。二娃没去,他便亲自访问到家里。得知二娃外出打工了。
严刚很生气,直截了当地对二娃说:“身为强强的老师兼班主任,我只想请问您一个问题——在您心里,钱与娃儿哪个更重要?”
二娃哑口无言——沉默半响后,给严刚道歉并表态:“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辞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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