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钱打九折

越来越难有时间静下心来给自己写一段了。

穿着蓝色军训服的新兵蛋子们，今天上午终于结束了汇报演出，再也听不到训练时“一二三四”的嘶吼声，不用每天和他们“抢饭大战”，也不用每天清晨深夜听着军号声起床和入睡。

九月，无声无息地就到了最后一天，考研倒计时从一百多天到如今的83天，时间愈发紧凑，让我开始变得心慌意乱，或许这就是一条不归路，要么生要么死，没有放弃，唯有硬着头皮走完全程。可能每一个考研党都会历经这样的过程，我就和芸芸众生没有任何区别，以物喜，以己悲，焦躁不安让我没有了主见，夜晚偶尔会思考“我今天学到了什么”，细细思索，却只剩下了惶恐。

身处孤独，却不会孤独。考研界没有感情，只剩下成败。图书馆从不缺少考研的学生，每天都是三两成群，披星戴月着一同啃着厚厚的书本，每每感到前路渺茫，总会相互慰藉，谓之曰付出就有回报，又或许吉人自有天相。善言暖于布帛，研友的鼓励，总会让冰寒的内心燃起一点希望之火，燃尽心头的挫败与不安。但是，纵然是研友，依旧是一种竞争关系，你依旧会每天试图了解同行的考研党的学习进度、掌握程度和做题效果。如果这个差距在可控的范围内，倒也无事。当这个差距放大到不可控制时，又是一段时间的内心煎熬与自我摧残。这或许也是考研的学生内心敏感的一个重要原因。很少有人能做到充耳不听窗外风声雨声，因为再波澜不惊的内心，丢下一块小石头，都会溅起浪花。

九月有两个重要的日子，一个是生日，另一个是中秋。相同的是白天都在图书馆度过了，无悲无喜，而夜晚却包含着两种不同的味道。

生日那天，其实中午室友已经给我加过生日餐了，我们非常满足地吸收了一大波卡路里。到了夜晚，那几个孩子将我叫出去，又是一如既往的“惊喜”套路，我依旧假装很惊讶，其后她们陪着我走了一遍“切蛋糕”的流程，当然，在我的要求下一切从简了。或许这几年都是她们给我过的生日，我都快习以为常了。可每当看到她们的时候，始终会心生一种如同归家的暖意，像和弟弟妹妹们团圆的日子。看了很多孩子深夜给我的留言，我才知道，这些年，我不仅仅是当了他们的领导，也是他们的大哥哥。

中秋紧随其后就来了，那天图书馆人烟稀少，很多人回家团聚或是外出过节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和室友也无法再安心学习。本打算骑车出去兜风，奈何早已租不到车。回宿舍的路上，多买了一些零食，这边的习俗有中秋吃柚子的习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渊源，姑且买一个就当作入乡随俗吧。孤零零地坐在寝室，整栋楼只能听到些许人声，看向窗外，路灯下偶有人影路过，一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那天风挺大，带着深深的思乡情绪吹进了心底，三年来很久没有过想家，但在那天夜晚，却是那样深刻而强烈。

有段时间总是难以集中注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来配的这幅眼镜，每当夜色来临，只要在有些昏暗的地方，我开始看不清楚事物的轮廓。也许是杂念太多，大千世界中的点点滴滴，都会轻易地触动不懂隐藏的恻隐之心，感叹世界的美好。也许是捡起一片散发着秋的气息的落叶，也许是忽然瞥到一个美丽的姑娘，也许是身边走过的陌生人突然的一个微笑，不明所以，却也感慨万千。

一段分水岭，也是一个抉择。是与不是，早已做下了决定。既已选择，便没什么好犹豫的。

再见，九月。

（2018.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