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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那些朴素的花

2021-01-16  本文已影响0人  天光云影共徘徊吗

      母亲不是大家闺秀,也算不上小家碧玉,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儿而已。凡女子,爱花者居多,母亲也不例外。

      人有层次,花也有档次,有钱人玩的是名花异草,普通人于郊野之间,篱落墙角,目遇之而成色。

      年少时的母亲爱花,到田野里割草,满眼都是黄艳艳的蒲公英花和浅红深红的瞿麦花。干农活的男人对此不以为意,视之如同脚下的杂草野花,母亲则不一样,趁到地里干活的机会,看上几眼,或索性摘上一把,随意插在某个闲置的玻璃瓶里,黯淡破旧的桌几顿时平添几分亮色。

      生了我们,母亲照样爱花,这花是绣在鞋子上衣服上,固然比不上江南刺绣,简单朴素得如同山间的野花,我和妹妹穿在身上,觉得靓丽得如同挂了勋章。

      母亲种过凤仙花,俗称指甲花,满墙边都是,红白粉色,在风中招摇,有一种叫头顶一窝株指甲花,层层叠叠,恰如缩小的牡丹,娇俏得如红粉佳人。

      花可以看,也可以包红指甲,自己摘,别人也可以摘,摘完还疯长,热闹得如同那个盛夏,可以说,指甲花是母亲对夏季最美的念想。

      院子里还挤满了美人蕉,艳黄艳红的,与宽大的叶子拥挤着,鸡冠花也不示弱,红的紫的,昂首傲视着,马食菜花开得更积极,大片大片的,而又小巧精致。

      在这个普通的农家院里,还铺满了法国梧桐的浓荫,长着一簇青青的翠竹,并垂下一串串紫色的葡萄。

      母亲的世界很小,小得只有一个院子,但这院子有四季,四季里有不同的花草。

      每年的冬天,母亲都来我城市的家过年,我常常带她去花卉市场买各种花,不求名贵,只求喜欢。花开在叶尖上的蟹爪兰,簇拥热烈的仙客来,芳香浓郁的粉百合,清新素雅的栀子花等,母亲常常爱不释手,看了又看,嗅了又嗅。

        不知道怎么的,我仿佛看到少女时代的母亲在田野里看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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