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 逃生缘之缘起与神探肖 57 逆子受训
卫算铁青着脸,提着剑,怒气冲冲地走向卫季的寝宫。
守在宫门口的黄色令见卫算来了,转身想进去报信,被卫算身边的红色令用剑逼停。
还没到卫季的卧房,老远就传来“喔——喔——啊——啊——”的呻吟,这声音荡气回肠。
卫算心里又多了一份狐疑,加快了脚步。
“爽啊,亲爱的,我快要死了,快!再来!啊——啊——舒服啊,我要到了,马上,啊——”最后一声简直是竭斯底里,听得耳朵都发烧。卫算身边的红色令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只感觉这声音像一双手在自己的下身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一样,令人想尿裤子。
卫算愈发怒火冲天,一脚踢开大门,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
只见卫季赤裸裸地站在床边,身前搂着一个赤裸裸的男人。他的头搁在那男人的肩上,手臂上缠着的纱布渗着血,显得疲惫不堪的样子,有白乎乎的湿漉漉的液体在往地上滴。
“你这逆子!”卫算暴怒,举剑就刺,动作太快,红色令来不及劝阻。
卫季身前的男人猛然转过身,把卫季甩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了卫算的剑,鲜血从他的胸膛喷射而出。
卫季反应过来,扶住那个往地上瘫软的男人,愤怒地盯着卫算,吼道:“再来一剑,杀吧!把我杀了吧!”
卫算一剑下去,本是昏了头,并没想杀人。他真把人杀了,怒气消掉不少。看着卫季眼里那要喷出来的仇恨,他心里竟有些发慌,松开剑把,任那剑插在那倒霉蛋身上。
“逆子,穿好衣服,到我茶室来!”他冷冷地命令道。
他转身离开卧房,听见背后传来卫季悲痛欲绝地嚎哭。他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只感觉一阵晕眩。所有的希望,他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怎么会这样!
哎——他长叹一口气,都怪自己,把他关在这个地下魔宫,没有一个女人,所有的都是男人。他都20岁出头了,他还能怎么办?!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卫季来到茶室,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他的脸色愈发的惨白,比雪还要白,嘴唇焦干、爆满粗皮。
“季儿,坐。”卫算的语气倒是比他预想的要柔和很多,他不想看这老头,离茶几远远地找了一把椅子软趴趴地坐下来,闭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
看着他那副腔调,卫算忽然来气了。本来想起他没娘没女人挺可怜的,但一想到他是自己的继承人,一点事就承受不了,又恨其不争。
“卫季!”他尖着嗓门叫道,“坐到这里来?!”
卫季皱了一下眉头,晃到茶几边的椅子上,仍旧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看着我!”卫算命令他。
他睁开眼睛,小瞳孔聚满怨气,白眼球闪着冷光。
“你跟我说实话,能治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没有履行承诺?”卫算避开他的情绪,谈那天偷袭香山的事情。他之前生气,也是为了这件事。
“我不知道。我没看见,看见的人也都死了。”卫季见卫算没有揪着刚才的事情不放,抵触情绪不再那么浓。
“那你为何说能治是假降,说他设了陷阱引你们上钩,其实早埋伏了大量人马,才导致你惨败而归?”卫算严厉地问。
“”若不是这样,他为何要杀聂公公?为何我们才进攻,就有那么多的箭射过来?他们人数不到我们的三分之一,为何我们会败得那么惨?"
“混账东西!”卫算愤怒地拍打茶几,杯子里的茶水晃洒出来,他训斥道,“吃了败仗,不知道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却为了逃脱自己的责任胡编乱造,你这样,何以担当重任!”
“那你说说我为何会失败吧?”卫季不服气地反问。
“好,把卫富和红色令主叫过来!”
红色令主?卫季还没见过红色令主,但是听过他的事迹,说此人神出鬼没,武功高强,当初攻下孔雀谷他的功劳很大。
没过多久,“啪!”地一声,卫富被人扔到了地上。他被人鞭打过,衣裤上横一道竖一道地沾着血迹。
紧接着,一个50岁样子的老头走了进来。他个头不高,却很敦实,一脸的横肉,眼睛小如一条细缝。
“教主,”他对着卫算跪拜,又朝向卫季,口呼“少主。”
卫季心想,这还是头一个不用介绍他自己就直接称呼他为少主的红色令,难道他见过他?
“马六,你说说那天能治的事吧。”卫算吩咐红色令主。
马六说那天他正好在香山追查雷氏阁阁主的下落,也正好旁观了黑色令主聂公公指挥的战斗。他说能治本是要遵守约定的,结果他的女人自杀,用的就是聂公公的剑,能治于是恼怒,杀了聂公公,然后又杀了所有进攻他的色令,最后跟他们同归于尽。
“你是说能治也死了?”卫算惊喜地问。
“最终有没有死不清楚。能治那模样,就一个发疯的情种,只想寻死。色令不知道往他身上砍了多少刀,他经脉尽断,不死也残!”他眼睛瞅瞅卫季,面露不满,说道,“箭太乱,天太黑,少主撤退的时候我也跟着撤了。”
“如果你是副帅,主帅意外死亡,你还会发起进攻吗?”卫算也盯着卫季,问马六。
“很明显,那孕妇和能治的叫声已经惊动太子府的人。此时去进攻,那就不是偷袭了,他们已经在防备。他们有高墙厚门做掩护,只需放箭,足以击退进攻。如果我们强攻 ,那就是以卵击石,自己送死。”马六如实回答,”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撤退。”
“”听到没有!”卫算腾地站起来对着卫季吼,“你自己说说,你为什么会打败仗!”
“我,”卫季坐直了身子,低下头,“对不起,父主,我错了!”
“我问你错在哪里!”
“错在不该冒然进攻!”卫季轻声回答。
卫算拔腿迈过茶几,用手狠狠地拧他受伤的胳膊,卫季啊啊地叫,血从手臂的纱布上冒出来。
“疼吗?!”文算怒问。
“痛!”卫季站起来,大声说。
“你的这点痛算什么!你损失了我多少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回来你和你身边几条狗命,你还好意思扯谎,说什么能治假降。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你还好意思跟我摆脸色!你这个逆子,老子现在就想打死你!”卫算越说越气,用手去揍他的脑袋。
马六赶紧劝住,说:“少主毕竟年轻,犯错在所难免。让他思思过就行了。”
“来人,”卫算叫道,“把他关进黑屋!”
色令把卫季带走之后,卫算回头,看着地上趴着的卫富。
他蹲下来,有点心疼地说,“富儿,实在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卫富的脸上也全是伤痕,嘴裂开了很大的口子。他刚想张嘴说话,那裂口撕裂得更开,又流出血来。他皱了一下眉头,忍着疼痛硬撑着爬起来,说道:“别介,教主,千万别道歉,我承受不起。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去睡一觉?”
“好的,富儿。来人,扶少爷回去休息。”卫算吩咐。
几个色令靠近卫富,卫富推开他们:“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卫算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很复杂,不知道是怜惜还是怀疑。
“教主,你真认为他没问题了吗?”马六问。
卫算没回答这个问题。
“教主,我在雨田寺发现了很多可疑的地方,您现在听听吗?”马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