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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契 第六章 荤油浓血蒙珂玉

2018-12-10  本文已影响3人  刀疤儿

金府大堂内,宾客都还未从金三爷的性急之举的诧异中缓过神来,肖步腾摇头叹气,讪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朗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是我三弟大喜的日子,他休了十房娇妻美妾,就为了迎娶我的这个弟媳,难免相见恨晚,只恨春宵短呀,兄弟们都是老熟人,也不必见怪,他喝他的鸳鸯酒,咱们开咱们的群英宴,来来来,肖某敬兄弟们一杯!”

堂上众人纷纷举杯,肖步腾一声“干”,杯中酒正要一饮而尽,突然“哐当”一声,一人满身砸在了酒桌上,杯盘洒了一地,甚是狼藉,众人都停下酒杯,纷纷侧目,却见那倒下之人已经两眼翻白、口吐白沫,这时有人喊道:“是沈员外,这……这是怎么了?”

话音还没落,又有几人瘫倒,皆是脸色发青,口吐白沫,满堂的人立时骚动起来,有人大喊:“这酒菜里有毒!”

这话一出,众人惶恐,群情激愤,整个大堂顿时人声鼎沸,坐在角落里的三个年轻人也是一脸诧异,神算子疑惑的道:“他娘的,打草惊蛇,这是谁在坏咱们的好事!”

金镯子道:“肯定也是和青龙帮过不去的仇人,只是这方法也太过拙劣,这能伤到青龙帮皮毛吗?”

神算子摇摇头道:“恐怕这下毒的人是要嫁祸他人也未可知!”

金镯子问道:“嫁祸?嫁祸谁啊?”

神算子冷冷的道:“还能嫁祸谁,也就咱们黑虎会能与青龙帮一拼,龙虎相斗,自有人坐收渔利。”

“都住口!”如晴天一声炸雷般的一声断喝震得满堂的人耳朵嗡嗡直响,肖步腾怒目扫视着安静下来的满堂人物,杀气腾腾,他稳了稳心神,方道:“众位兄弟,听肖某一言,这酒菜里已经下了毒,任何人都不要再碰,今日喜宴发生这种事,定是府中进了外人,想要挑拨我青龙帮与诸位兄弟的情谊,为了查明真相,现在全府戒严,这堂上的人一个也不准出去,肖某要逐个筛查,待清查出结果,肖某自会给兄弟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来人啊!”

大堂外应声进来上百个护院,都是虎背熊腰、身手矫健,一个个铁青着脸庞,立时给大堂内带来一股煞气,肖步腾道:“全府戒严,不得让一个人走出去,所有的家丁丫鬟厨子都给我抓起来在殿外跪着,走脱一个人,就要你们的命来抵。”

上百个护院一声“诺”,震得殿宇微颤,便退出堂外四散开来,肖步腾带着几个护院走到大堂中,挨个排查,他对惊呆了的金为昌招了招手,金为昌小跑过来,肖步腾道:“你速去通禀三爷一声,告诉他府里来了外人,这交杯酒万万喝不得!”

金为昌道:“小人明白,大当家请放心,新房里的酒品和菜肴都是小人单独筹备,且事先尝过的,绝没有毒!”

肖步腾点了点头道:“还是小心为上。”

金为昌抱了个拳,退出了殿外。

—我—是——毒——发——身——亡——的——分——隔—符—

金府新房内,烛火暖暖,映得本来就贴满了红的屋子愈发暧昧,金德彪与云水天已经对饮了十几杯,云水天本来就没怎么喝过酒,此时已经满脸桃花般的红晕,甚是诱人,直看得金德彪两眼发直。云水天虽然已经微醺,但还是一杯接一杯的敬酒,金德彪也笑吟吟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可这酒越喝他反倒越是神采奕奕。

云水天已经头晕脑胀了,看着眼前的金三爷竟然有些模糊,金德彪满脸淫邪的笑道:“媳妇呀,我看你不胜酒力呀,你要跟我这个打小酒缸里游出来的拼酒,恐怕没个赢啊,喝酒伤身,不如你我现在就上床快活吧,三爷好好给你滋润滋润!”

云水天忍着有些不适的胃痛,又斟上一杯酒,勉强笑道:“奴家没有醉,没把三爷配醉,奴家是不会罢手的。”

金德彪嘴角微翘,接过酒杯,看着云水天又喝了一杯酒,他却手里拿着酒杯不急着喝,饶有兴致的看着云水天,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浅笑道:“媳妇,如果你在等我毒发身亡,三爷劝你还是不要等了!”

云水天一愣,心下惊异,笑道:“三爷……何出此言!”

金德彪微笑着拍了拍手,这时新房的门竟然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家丁,架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满身疤痕,眼中还带着惶恐,竟然就是小刀疤。

云水天颤声道:“三爷,您为难他做什么?”

金德彪喝了口杯中酒,慢悠悠的道:“人在江湖,危机四伏呀,三爷从小就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金府的饭食每日都是要试毒的,今天管家发现菜品中下了砒霜,于是我让他清查后厨,便查出了这小子,也怪他一身疤痕,太过显眼,三爷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你西北窟的旧相识,能上门来下毒,恐怕不是一般的旧相识,应该是老相好吧!”

云水天心下微颤,心道:这小刀疤都来了,那无名和羿星野必也在这金府中,我本来自有计较,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金德彪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也因为这千刀万剐的小子,三爷多了个心眼儿,这新房中的酒菜本来单独准备的,俺媳妇可别想不开,也下个毒什么的,在你出新房来拜堂时,我让丫鬟看看这新房的酒水里是否有毒,谁成想,这一试,还真就有毒,我本想啊,有毒就有毒吧,媳妇想要毒杀为夫,为夫可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让她们换了一批酒菜,本想简单吃喝几口便共赴巫山,可媳妇你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这要是喝得人事不省,咱们这洞房花烛夜岂不是没趣得很,所以啊,只好把这话挑明了,让你死了这条心。”

云水天嘴唇颤抖,竟说不出话来,金德彪嘿嘿笑道:“我要和媳妇快活了,你们把这刀疤脸押下去把,我看再往他胸口上留几道疤就完美了!”

两个家丁应是,就要把小刀疤架出去,小刀疤如坠冰渊,心里咒骂着:奶奶的,叫你多管闲事,把自己小命都搭进去了。

云水天也是大惊,刚要张口求情,突然,金德彪背后的新床下寒光一闪,一人已然擎着匕首迅疾的向金德彪的背后刺来,金德彪也是一惊,他肥胖的身体突然灵动异常,竟然拔身而起,冲上了房梁,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一直藏在床下面。

金德彪面容狰狞,却哈哈笑道:“哎呀,媳妇啊,你的老相好还真不少,要不是三爷练过几年把式,可就要丢了性命了。”

云水天惊愣的看着那家丁,不是无名还能是谁,此时两个家丁已然抽刀来砍无名,无名猛然后退,躲过那刀砍,两个家丁紧追不舍,无名辗转腾挪,两把刀竟然挨不到他的衣角。

无名正躲得急,不想却被人一脚踹在脑袋上,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了起来,“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房门上,金德彪收回脚,冷哼道:“没用的东西,捉个乞丐还要三爷亲自动手,还不把他给我绑上!”

两个家丁连忙抽出绳索,将瘫软在地的无名绑了个结实,金德彪不耐烦的道:“赶紧把他们押下去,就关在三爷的狼窝里,正好三爷的狼崽子们三天没进食了!”

两个家丁正要应是,云水天道:“且慢!”

金德彪斜眼瞅着云水天,只见她盈盈起立,脸若秋霜,然后“扑通”一声在金德彪身前跪下道:“三爷,这毒是奴家下的,这两个人也是奴家找来的,要算账就都算到奴家的头上,求三爷放这两人一马,奴家下半辈子就安心在三爷身前服侍,做牛做马,做狗做猪,只凭三爷喜欢,三爷什么时候玩腻了奴家,就把奴家喂了狼便是!”

金德彪嗤笑一声道:“媳妇,你进了这金府的大门,做牛马猪狗可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了,你有什么本钱和三爷讲条件!”

无名眼瞧着跪在地上的水天,心如刀割,嘶声道:“水天,你不要给这只猪下跪,俺死了就死了,正好化了阴魂厉鬼缠死这只猪,你是天上的人儿,怎么能给他求饶。”

云水天横眉冷对无名,怒道:“王八蛋你给我闭嘴,谁要你来逞强了,昨日咱们便断绝了交情,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金德彪嬉笑道:“是啊是啊,你们若不来,三爷说不定就着了媳妇的道儿了,这几杯毒酒下肚,可就看不得今日这出好戏了。”

云水天突然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上,正是无名掉落的那把小刀疤的匕首,她双眼冷毅的道:“三爷,我云水天本就一无所有,也没什么本钱和你谈条件,只有这一条命和一条肉身,你若想要个活泼香喷的老婆,便放了这两人,若不然,我这条命连同这条肉身都冷冰冰的留在这里便是。”

金德彪两眼直放贼光,哈哈笑道:“媳妇呀,你看你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三爷怎么舍得你死呀,我那十房妻妾也不及你一分呀,三爷就是敬重有情谊有血性的人,这两个人我放了,你且把刀放下!”

云水天无动于衷的道:“水天知道三爷的手段,我得见到这二人出了金府才能罢休!”

金德彪叹了口气道:“媳妇还是信不过为夫呀,也好,这回就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三爷,你就送这两位小兄弟出府吧!”

云水天缓缓起立,匕首丝毫没有离开脖子,金德彪摆了摆手,外面又走进来七八人,一起押着小刀疤和无名往外走,云水天就擎着匕首在后面跟着。

金德彪眯着眼望着他们沿着长廊远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时,金为昌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轻声道:“三爷,大堂已经有人服了毒死了,大爷正挨个人清查呢!”

金德彪笑道:“很好,大哥就是太优柔寡断,我早就说把黑虎会铲除,他就是不听,今日正好借着这事把罪过都推到黑虎会身上,我让你找的那几个人都找好了吗?”

金为昌道:“都按三爷吩咐的安排妥了,到时那几个人就说自己是黑虎会的。”

金德彪点了点头道:“去,让燕三去处理那两个小杂碎,无论跑多远都给我宰了,哼哼,还没谁能在我金老三的手里囫囵个儿脱身的!”

—我—是——以——死——相——胁——的——分——隔—符—

小刀疤和无名被押出了金府的大门,十个大汉举着刀虎视眈眈,云水天匕首依然架在自己脖子上,她道:“还不给他二人松绑!”

几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动作,云水天冷哼道:“三爷也吩咐放了这两人了,我可就要是金府唯一的大奶奶了,你们这么不听话,是不想再在三爷手底下混了吗?”

几个大汉连忙说“不敢不敢”,于是用刀把两人身上的绳索给断了,然后隔在云水天和两人中间,无名看着满身红妆的云水天,眼眶渐渐红了,道:“水天,跟我们走吧!”

云水天惨然一笑道:“还说什么废话,今后你们做你们的快活乞丐,我做我大户人家的金丝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少奶奶我不做却和你们浪迹天涯?我吃饱了撑的吗?”

无名哽咽道:“水天,这不是你心里想的。”

云水天目光茫茫的望着天上的银鹞,轻声道:“无名,你知道我真正想的是什么吗?”

无名问道:“什么?”

云水天幽幽的道:“我终将在这金府呆不长的,我身子让人糟蹋了便糟蹋了,可命还在不是,哪天我也被撵出了府,无家可归了,谁来收容我这个破烂货呢?”

无名泪流满面的道:“水天不是破烂货,永远是俺的仙女!”

云水天浅笑道:“这就是了,我今天若硬是与你走,你我必然都活不成的,若是不与你走,我们都还能苟活于世,哪天我这破烂货没人要了,还有你这假和尚接着我不是?咱们都是穷苦的人,活命才是硬道理,什么名节,什么情谊,都不及这活着二字值钱,我只盼啊,哪天你我能过上平凡人的小日子,也不枉我在这金府内心里受的苦了。”

无名咬着牙,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小刀疤心下雪亮,但也只能顺着云水天的意思道:“和尚,你不要命,难道也要水天跟着没命吗?听水天的,咱们回西北窟,干点儿正经营生,你赚了钱以后好养活水天呀!”

云水天点头道:“刀剐的说得对,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命硬帮的宗旨是什么呀,就是要命硬,老天都收不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以后万事皆有可为!”

无名泪眼望着云水天,木头一样不动弹,云水天叹口气道:“刀剐的,你带他走吧,我看你们走远了才放心!”

小刀疤点了点头,拉着无名就走,无名仍然一动不动,紧紧的盯着云水天,突然头上遭了一记重击,小刀把背起被石头砸晕的无名就跑,丝毫没有回头。

云水天望着两人消失在街道转角,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双手虚脱,匕首“当啷”掉在了地上,无力的道:“回去吧!”

几个大汉便簇拥着云水天往府里走,云水天劝得无名好好活着,自己却已下了必死的决心,无名要一直等她,她死了,无名就一直等不到,就要一直活着,她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我—是——至——死——不——渝——的——分——隔—符—

却说羿星野本在议事堂楼上盯着新房,许久不见动静,正急不可耐想要硬闯进去,突然见两人押着一个人进了新房,仔细一看,不是小刀疤是谁,心下骇然,就要跳出楼去,这时三楼议事堂的大门哐当一声开了,他吓了一跳,连忙躲在屏风后面,他仔细一听,呼啦啦的好像进来不少人,不一会儿整个议事堂都点上了灯,照得屋里通亮。

一人大踏步走过大案,坐在了虎皮大椅上,正是肖步腾,又有一人站在了他的侧后,却是沈阔,十几个家丁押着六个人跪在了大堂中间,左边三人就是本坐在婚宴角落的神算子、江流子和金镯子,右边三人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一个个不服不忿的盯着肖步腾。

肖步腾阴厉的目光扫过这六个人,冷声问道:“金府没有发过你们请柬,这来客的礼单上也没有你们的名字,你们究竟是哪里来的?”

神算子跪走两步,佯作凄惨道:“大当家啊,我们不过都是岭西的商人,来钧天城做生意,知道咱们青龙帮管着鱼龙码头的货运生意,正愁没有门路结交几位当家,正巧赶上三爷大喜,就置办了厚礼登门贺喜,也许是小人几个无足轻重,管家收了贺礼,只简单问了我们来历,却也没有誊录姓名。”

肖步腾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神算子,也不置可否,又看向另外三人,问道:“那你们三个呢?”

那中间的汉子哈哈大笑,道:“老子生不改名、死不改姓,老子就是黑虎会舵主虎爷雷霸天的义子神算子是也!”

神算子三人同时心上一颤,不约而同向那三人看去,肖步腾也疑惑的道:“你就是神算子?”

那汉子铿锵有力的道:“正是你爷爷我,不信可以扒开老子的衣服,我胸前纹着黑虎头!”

话音刚落,一个家丁便扒下了他的衣服,只见结实的胸膛上,一只狰狞骇人的黑色虎头呼之欲出。

肖步腾肃容道:“我们青龙帮对你们黑虎会向来忍让,我也几次向雷霸天示好,你们为何做出今天这等事来!”

那汉子道:“一山难容二虎,这钧天城的生意就得我们黑虎会一家独大,肖大当家,我们虎爷说了,你若是自动解散了青龙帮,我们也就不为难你,饶你一家性命!”

肖步腾怒极反笑道:“哦?好好好!真是青龙不升天,视我如土蛇,你们想要端了我们青龙帮,不会就只有这点下毒的小伎俩吧!”

那汉子笑道:“这金府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院子里都是我们黑虎会的人,现在不过是瓮中捉鳖!”

肖步腾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有这个胆,肖某就奉陪到底,二弟,叫咱们的人抄家伙,准备缴清黑虎会……”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胸口一阵巨疼,低头已见一把刀子从背后刺出了自己胸膛,他惊骇的回头,却见沈阔笑吟吟的望着他,他张着大口道:“你……你……”

沈阔笑道:“我?我是你的好二弟呀!大哥!这青龙帮的大当家位置您坐得够长了,也该弟弟来坐坐不是?”

肖步腾紧咬牙根、目眦尽裂,要伸手掐沈阔的脖子,沈阔手下用力,那刀在他的胸口反复旋搅,鲜血汩汩流出,肖步腾几下抽搐,眼见不活了。

沈阔松开了刀柄,悠然走了下来,下面十几个家丁竟然无甚异样,一个家丁跑步上来,递过来一个白色毛巾,沈阔接过毛巾边擦手边道:“兄弟们,既然跟了我沈阔,就绝亏不了大家,刚才黑虎会的人暴起行凶,残杀了我大哥肖步腾,你们都看到了吧!”

十几个家丁都称道:“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阔走到那三个大汉跟前,疑惑的道:“你们三个却是哪里来的,我也没安插什么人来这儿多此一举的下毒呀,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不过这样也好,这戏便更像了!来人呀,将这三个凶手宰了为大当家报仇。”

那大汉突然脸垮了下来,不住的顿首哭喊的道:“二当家饶命啊,小的不是黑虎会的人啊,小的是受金管家的命来冒充黑虎会的人啊!说是逼着大当家和黑虎会大干一场,事后保得小子性命和富贵呀!”

沈阔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这老三,这等孩子的事也干得出来,那就黄泉路上不要怪二爷,怪就怪你们自己跟错了三爷!你们开开心心上路,六个人一起走也不寂寞。”

沈阔说着望向了神算子等三人,自然要杀人灭口,神算子也看明白了,不能再装下去了,手中折伞一抖,竟然顺着扇把冒出一截利刃,一剑就朝沈阔刺去。

沈阔大吃一惊,慌忙躲闪,袖子还是被刺穿了一道口子,江流子和金镯子也暴起来杀沈阔,周围几个家丁连忙抽出刀来,整个议事堂登时乱作一团。

神算子等三人毕竟人少势单,难免渐落下风,心下盘算,义父的人应该行动了才是,只要再坚持片刻。正思索间,面前一个家丁突然脑袋横穿了一根竹箭,飞也似的摔在了地上,接着,那些家丁一个个都被竹箭射中,神算子向箭矢来处看去,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魁梧汉子,一张铁弓如有神助,箭不虚发,转眼间,十几个家丁都被钉死在地上。

这人自然是羿星野,他在屏风后等得焦急,正愁怎么出去,不想巨变骤起,虎皮椅上的人被自己人杀了,堂上的人又互相厮杀起来,他只知道神算子三人不与青龙帮一伙,只得趁乱先宰了其余人,好下去救小刀疤等人,他接连射死十几个家丁,正要张弓射杀沈阔,此时沈阔却已被神算子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神算子朗声道:“壮士且慢!”

羿星野望着神算子,疑惑的看着他,神算子道:“多谢这位兄弟相助,无论你是何人,来此何意,我们黑虎会都必有重谢,只是这沈二当家还需要我们当做人质走出府去。”

这时,议事堂的门开了,只见金德彪带着一帮人站在门外,愣愣的瞅着地上这一片狼藉,金德彪只是接到消息说这议事堂审讯下毒之人,本想趁着云水天送人的功夫,顺便上来看看,不成想却看到了这一幕,他心思电转,竟然迅疾的把议事堂的门又给关上了。

堂内人正充愣间,只听楼下人声大作,好像从四面八方聚过来不少人,金镯子推开窗子,却看到议事堂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圈人弯弓搭箭,正准备攒射。

只见金德彪站在最外围,高喊道:“黑虎会的兔崽子们,你们下毒在先,又杀我大哥二哥,从今日起我金德彪与你们黑虎会不共戴天!”

沈阔在楼内听了,不禁急骂道:“操你妈的金三胖,老子还活着呢,你他妈就咒我死!”

神算子把沈阔押到窗前,大声道:“金德彪,你要是想要你二哥的性命,就闪开一条路,让我们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箭已如雨般倾泻而来,神算子连忙关窗躲闪,沈阔哇呀呀骂道:“金三胖,你个忘恩负义的杂种,你是想要你二爷的命,自己做大当家吗?大哥在天有灵,饶不了你。”

可外面哪有人回他话,金德彪正看到云水天在几个大汉的簇拥下反转了回来,他招来金为昌道:“为昌啊,三爷要去快活了,你只管把这楼围个水泄不通,谁露头就射谁,要是真有人硬闯,就剁他个稀巴烂,三爷在房中听着你们厮杀,在床上也杀伐得痛快过瘾!”

金为昌含笑弯腰道:“小人全都明白,三爷只管去快活,绝不叫这楼中有一个活人出去。”

金德彪嘿嘿淫笑,转头就朝云水天走去,又是拦腰抱起,走进了新房去,竟要在这几百人簇拥屋前的房中行事。云水天被精虫上脑的金德彪扔在了床上,她闭上了双眼,手中摸了摸褥子下藏着的金钗,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她知道自己的清白身子保不住了,她也没打算保住,她只有在金德彪最尽性、最松懈的时候下手,刺不死他也要刺死自己,反正是不活了。

金德彪淫笑着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肥白硕大的丑陋腰身,如同几个大皮囊在身上吊挂着,他熟练的把云水天里三层外三层的复杂婚衣一件件褪去,露出了葱白的身子和火红的肚兜,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哪里还忍受得住,嗷的一声就扑压在云水天的身上,可怜是:

雀娇柔,绕江楼,白潮覆没柳梢头。骤雨破,花蕊薄,乱红飞落,雷霆不辍。恶!恶!恶!

鹞晦朔,人福祸,身似浮萍心如沫。人成过,血偿错,隐隐哀愁,点点残色。堕!堕!堕!

—我—是—弹—得—一—曲—钗—头—凤—的—分——隔—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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