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亦舒的圆舞 : 傅于琛，付于心

读高中时曾花一个周末翻过亦舒的套装书，那套书里还没有《圆舞》。

而我当时最中意的故事当属《流金岁月》，其余都无感。

长大以后再翻亦舒的书，更觉乏味。

她笔下所有女子都长一个样，美丽而自珍，食不得人间烟火；

她笔下所有男子也都长一个样，多金且深情，常常毫无理由便倾心于女主。

金句是多，可看小说不是看语录，种种故事，意淫太甚。

因此，对亦舒的大部分小说的坏印象延续到此处。

但看完这本《圆舞》，感觉却很不同。

我认为《圆舞》仅次于《流金岁月》，可算得上是她小说中最好看的两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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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舞》讲的故事，有人说是改编自国际名模周天娜(Tina)的人生。

故事的女主，名叫周承钰。

承钰自小遭生母遗弃，被傅于琛收养照顾。

她逐渐爱上傅于琛，但傅于琛另有女友。

随着承钰逐渐长大，两人的关系蔓生暧昧。

承钰牢记傅于琛教给她的圆舞原则，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一场圆舞。

只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停止追逐，兜兜转转，两人终会走在一起。

而傅于琛多年以来，恋爱不断，甚至有了订婚女友。

承钰远走，做模特，与经纪人结婚，后来发生许多许多故事。

直到最后，两人都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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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钰初遇傅于琛，总是固执地喊他付于心。

这个喊错的名字，依稀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注 : 有人不理解为什么傅于琛能读作付于心。其实很简单，师太是香港人，粤语的傅于琛和付于心音同而相近)

那时他最失意，遇见周承钰，被生母弃养，于是生出拯救她的心思，收养了她。

这小女孩对他依赖，令他有所安慰，能够从自己的失败中恢复过来。

他不爱承钰，又常常给承钰暧昧的错觉。

他作成年人，对少女承钰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他交往的对象，也大都如承钰一般年纪。

但承钰一旦示好，阻碍到他与新女友交往，他便迅速躲回“养父”的身份里，果断拒绝她。

傅于琛，付于心，承钰早早把心交付于他。

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并不爱她，他爱的是所有这般年纪少女的丽梦幻影；

其实只要周承钰不是那个被他收养的周承钰，他们便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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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都深陷游戏的感觉出不来，固执而默契地相信着圆舞；

一个总是追逐，一个总是逃避。

过了很多年，承钰得了绝症远走，在异国他乡，再遇见傅于琛。

傅于琛看到憔悴失落的周承钰，激动地表示要重归于好，“承钰，让我补偿你。”

周承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抬起头，便看见了他背后仍然站着一个，依然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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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于琛不肯承认，自己也许恋童。

爱恋年轻人的青春，贪图他人对自己的依赖，从周承钰对自己的恋慕中汲取力量。

看似掌控一切的傅于琛，实则不过是个软弱自私的人。

而周承钰，不如亦舒其他女主般现实、“拎得清”，她从头到尾一根筋，是少女心性。

固执又愚蠢地追随着傅于琛的脚步，深陷于暧昧。

甚至错觉傅于琛同样爱着自己，只是碍于“养父”的身份不挑明。

她以为傅于琛喜欢那些女孩，是因为她们和她一般年纪。

其实傅于琛只是喜欢这个年纪的女孩。

她以为傅于琛叫那些女孩同样打扮，红唇，蓬裙，波点，是因为他把她们当成她。

其实他只是恰好喜欢女孩作那样的装扮。

所谓圆舞，从头到尾，不过是两个人自以为是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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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局，也说不清哪个人更可怜一点。

周承钰早已经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多年暗恋中深藏的折堕与不堪。

而傅于琛，还兀自沉溺其中，不觉多年岁月蹉跎，承钰已离开他很久。

这个隐隐约约的结尾，倒还是亦舒师太一惯的刻薄 :

两人分开再久，彼此差距再大，前男友都傻逼似的谜之自信你忘怀不了，也许还会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