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死亡

2020-02-03  本文已影响0人  让你看清我

你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

她已经没有妈妈很久了,虽然爸爸健在。但我确信,对于父母还康健的那些人;妈妈的地位,是永远不能被那个喊了几十年父亲的男人逾越的;即使她是一个严厉的,会揍你屁股的女人。印象中,从没见过她喊她妈妈或母亲。拥抱,对她们来说,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这种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各自消逝在她们的脑海中呢,是嫁给了一个男人之后;亦或更早之前。我没问过她是否有过遗憾或悔意,也不敢问;因为准确来讲,我只是一个她无法拒之于门外的客人;哪怕这个客人是多么的烦人、淘气、不听话,或许还会令人厌恶;她也只能一一忍受下来,因为这个客人带着上帝的通行令,圣母玛利亚的恩赐,你不能也不敢心怀不满。除去这一重身份,我和她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如果她不主动诉求宽慰,我又怎敢触碰她最柔软的一面。大家都一样的心照不宣,同样的我也不会把不如意一股脑的随意宣泄给她。但有时候觉得我比她快乐,因为我还有青春,还没经历过生活的冷漠和无情,因此我的激情还未被消磨殆尽。虽然我知道,世间上大多数人最终都会象她一样,生活就是无休止的工作,既不美也不丑,只是象接受四季变迁一样接受这种生活,以至于到头来发现生活毫无意义。可能因为我的无知,所以我不甘使自己相信生活毫无意义,虽然我的认知无不确信这一点;但内心始终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也许是一种信念,让我觉得纵使世间没有意思,可也并不可怕不是嘛。而我正是以这样的奇怪境地面对或编造我的波斯地毯。相比起她,我觉得她特别可怜,而我暂时还是幸运的宠儿,亦或是我未曾真正面对生活的无知,使我生出怜悯之心。我能理解她的孤独,或者说有着共同的感受,经历着共同的苦难,所以会有同感或同情。区别仅仅在于,自从她嫁给一个男人开始,在空间和时间上就处于孤独中;而我只是刚刚接触孤独。更在于,她以为别人不会象她一样孤独。不相信,孤独是刻在人的灵魂里的,是随着生命而生存的;我与她的区别在于我相信这句话。但是我却不能帮助她,甚至,羞于给她一个拥抱,我认为那样只能让她更依赖我,而我始终要离开她。能陪伴她的只有那个男人,如果他能察觉到这一点,而不是只是想着自己的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不是一辈子都遵循着别人向他灌输的思想行事;不甘心承认失败,可是这种失败要比胜利千百次有意义的多;如果她不能自渡,那么她也只能一直处于这种境地。虽然我能察觉到,但是我却不能帮助她,也不能使那个男人理解;因此我得出结论,很多事,无关乎知道与否,因为它的意义是一样的。我和她不是朋友,假如我告诉她,我懂你,她一定不会相信;如果我一一讲给她听,那她一定会无地自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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