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起爹妈的手

实在记不得，还是在几岁时牵过爹妈的手了。

印象中还是孩童时，要么父母亲带着出去串门儿，见了生人会因缺乏安全感或小女孩天性中的羞涩，而不自觉的牵起爸妈的手；要么是在去到陌生地方时，自然而然地牵爸妈的手，以寻求保护。

十来岁之后的几十年，我除了偶尔搀扶父母时才会去牵爸妈的手，与不少中国人一样，我们父母子女表达爱的方式都是默默付出，几乎不会通过语言表达或肢体语言表达，因而早记不得握父母亲手是怎么样的感觉。

直到这几日带爸爸妈妈出门旅游，才有了足够多的时间与空间，让我牵起他们的手，充当他们天黑之后视物不清时的眼睛，以及上下景点台阶时腿脚不便时的拐杖。

好生惊讶，这哪里是我记忆中父母那厚实有力的手，此时我握住的是干瘪瘪、冰凉凉的手，是为我操劳一辈子、为家操持一辈子，被岁月这把刀削去所有饱满力量的手，这手没有力量握紧我，而需要我去握得紧紧的。

忽然间内心充满内疚，是我关心他们不够啊，他们老了，变得如此柔弱，我却是猛然间才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