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想着死,有些人却怎么都活不了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海子
前段时间,刚刚得知从小长大的玩伴,只是最近几年失了联系,她的父亲患脑癌离世,和我一样的年纪,她没了父亲。
今天小A又跟我说,她的一个发小,父亲突然病死了,留下母亲和三个孩子。
顿时唏嘘不已,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那种崩溃。
我想起高二那年的夏天,姑父车祸去世,在清晨的朝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在去进货回去的路上,一个转弯,对方疾驰的车速,砰的一声,触目的血染红了马路,周围围了一群人,怎么叫都叫不醒,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母亲是第一个赶到的人,吓的她无法站立,很多事也都是后来她跟我说的。
我只记得回去的那个周末,家里死一般的安静,父亲把我叫过去,轻声说,“你姑父车祸去世了。”
我一下子呆住,不知作何反应,那个永远笑呵呵,特别疼爱闺女,勤勤恳恳的,很实诚的,对生活永远热情洋溢的姑父去世了,去世了,就是再也见不着了。
那是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个词,那么近那么近,也是第一次产生那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我们去姑父家,满屋子的人,悲伤漫延,姑姑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所有人无声的哭,眼泪直直地顺着眼角留下来,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离世哭泣,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
我姐姐,姑父的女儿,跑到姑父会回来时一定经过的路口,哭着不肯离去,声嘶力竭,不顾别人的拉扯,奔溃地哭喊,“我没有爸爸了。”
从那之后,姑姑用好长时间走出悲伤,却再没了往日的神采。
2017年,我十七岁,开始第一次去思考关于“死亡”的话题。
那年,我读蔡崇达的《皮囊》,看老去的阿太,那句: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让我记了好久好久。
我在网上看到好多轻生的人,每到那个时候,总会想,活着已是不易,怎么还有人想着去死呢。
你看,有些人想着死,有些人却怎么都活不了,你不知道,假如没有车祸,我姑父一家会有多幸福,家里生意兴隆,三个孩子工作出色,他们会有一个安稳快乐、子孙满堂的晚年。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去抱怨那个开车超速的司机,可再怎么怨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生命在瞬间消逝,有些人一瞬间白头,有些孩子在那一刻长大。
我的手机壁纸上有海子的一句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是前几天小A给我换的。
我很喜欢的作家,大柠,在新书《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你是全世界》里写过一行小诗: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
一起走在街上。
金鱼酱用一本《人间告白》纪念逝去的丈夫,用《写给儿子 未来的一封信》,给所有网友上了关于成长的一课。
有些人拼了命想要在人间多留一会儿,奈何时间已到;有些人想方设法逃离命的掌控,因为活着太难。
来来往往,恍惚然觉得,还是要珍爱这份来之不易。
你来人间一趟,自然要多看看太阳,享受温暖,眯几个觉,感受春夏秋冬四季变幻,风也温暖,雨也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