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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点染的岁月(九)首度春节

2018-02-09  本文已影响3人  依执

徐晰染的初中好友木缘欣迎来了十六岁生日。这天,徐晰染给她打了半个小时的长途电话[1]。两个人聊了半天各自的情况,木缘欣还说自己给徐晰染寄了一封信,算算时间也快要到了。冒着信件可能会丢失的风险,徐晰染也打算等过年空下来的时候给国内的几个好友都写信寄出去。她似乎从初中起就有了这样一个习惯,不论是写信、卡片、还是小纸条,至今也一直保持着。

“不过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和朋友们多多沟通都是很快乐的事情呢。”徐晰染挂了电话,这样想着,脸上还带着微笑。

过年之前,晰染还在妈妈的陪同下去医院复诊了一次。周妈妈惊讶地发现,当地医生语速又快、又有口音的一大堆问题和叮嘱,她几乎没明白,徐晰染却居然一遍就听懂了,和医生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才到新加坡三个月,她似乎在当地语言的听力上进步神速。徐晰染自己倒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先前的肺部拍片图、听医生给她讲解如今的恢复情况。片子上原本一片白茫茫之处如今又清晰地显示出肺内部的结构来。医生欣慰地告诉她们,炎症已经退了,只是真正彻底恢复还需要半年。

医生又给晰染开了一个月的体育课MC和一个疗程的药,母女二人才感激地离开了医院。

放假前最后一天学校是没课的,全校都聚集在Hall里观看师生的表演、参加新春庆祝活动,学校也准许大家不穿平日里的学生制服,而是着红色上衣,和校裙或者校裤。如今徐晰染也被迫习惯了和大家一起席地而坐。为了防止走光,女生在校裙里往往还穿着PE裤之类打底。

学校的庆祝活动结束之后,徐晰染他们这些从中三至中六的SM1学生都聚集到了一个教室里,学生们都自发准备了对相关负责老师们、校委会先生女士们说的祝福话,然后排着队依次从他们手里接过红包,每人十新币。

虽然很多同学都没有长辈在此,却还能领到红包,大家都喜滋滋的。

校内校外,也是一片热闹而欢快。

就这样来到了大年夜。翰文宿舍在学长学姐们的组织下办了新春联欢活动,大家团团围坐着,吃火锅、看节目。晰染妈妈也跟着沾了光,一起参加了晚会。

徐晰染发现,学长学姐和同学们都特别有才,晚会的内容精彩纷呈,虽然全部是由学生自发举办的,但比起她曾经在初中时、由老师带领着策划的节目还要让人大开眼界。歌舞表演千姿百态,相声、小品极尽搞笑之能事,趣味游戏看得她心痒痒,无奈参加的人已经太多,徐晰染也不好意思前去凑热闹。魏茹乔、秦音洛、陆子文、董芸和吴曦恬也有一个民乐合奏表演,徐晰染一边录像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大家配合默契,想来是在她生病的那段时间里精心筹备的。

在晚会的抽奖环节,从来没有中过奖的晰染还托妈妈的福得到了一只小老虎公仔,可把她高兴坏了。

笔者妈咪抓拍的宿舍的春节庆祝活动一刻

过了除夕,第二天中午晰染妈妈就要回国了,徐晰染将妈妈送到机场,说心里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于是整个下午她给各地的亲朋好友们、师长们都一一送去了祝福,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发短信,直到口干舌燥、手机没电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惆怅了。这天晚上,小红阿姨邀请她和魏茹乔参加他们夫妇和当地朋友们的晚餐聚会。两个人到了才发现是每个人带两个菜来分享的那种Potluck,她们两手空空,顿时十分不好意思,倒是在一众素不相识的人们的盛情之下,尝了许多各地过年时的特色美食。

对比曾在国内时停不下来的走亲串友,其实这第一个不在国内的春节,对于徐晰染而言并没有太多如往常过年般的感觉。倒是从学校到周边的商场似乎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春联、年画和大大的福字随处可见。

新加坡的华族春节有两天公共假期,此番再加上一个双休日,学校放了四天假。这四天徐晰染也没有闲着,第一天送走妈妈之后出门品尝到了各地风味的年夜饭,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大饱了口福;第二天她和书画社的学长学姐们去China Town[2]聚了餐,听得覃芷学姐和葛之岩、龙正添学长讲了许多社团过去的故事;第三天晚上和同届的小伙伴去了夜间动物园,虽然也没看到什么,但夜半出游的经历依旧令人难忘;第四天陆燮家请她吃了一顿自助餐,为她四天来的大快朵颐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补完作业、寄了信,四天的假期也过完了,大年初五,国内的亲朋好友们还在享受假期时,徐晰染他们又要回到学校上课了。

大概生活总是有起有伏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徐晰染的情绪似乎迎来了一个低谷期。地理课的内容还是有些听不太懂,大段大段的英文看得头痛。Bridging Course和英语课隔三差五就要布置议论文,Comprehension练习卷的阅读题也很费解。往往一份英语作业就要花上她三四个小时,但是考试规定时间都在一个半小时左右。更糟糕的是,她花了这么久,最后得到的分数却也很难看。

要说理科吧,数学目前还是无压力的,最多偶尔题目里会有单词不认识;但是物理化学这些就说不准了,因为曾经学过的那些专有名词都换成了英文,徐晰染的读题速度和思路都大打折扣,尽管来新之前徐晰染等人在吴门书院接受过两个月的过渡训练,但是和当地的同学们比起来还是很占下风。

当春节前的一系列阶段测验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徐晰染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心里如同被猫爪子挠过一样不是滋味。她仔细一看,除了英语,其实并没有多少是她真正不会的,更别提物理卷子最后她没把握好时间空了大半页这种低级错误了。再听说董芸许多科目都拿了接近满分,徐晰染的挫败感更是浓厚。

随后的艺术课舞蹈展示环节,徐晰染他们组虽然是全班唯一排练完整首曲子的,却还是随整个班级一起受到了指导老师的狠批。老师指责他们根本没有用心去编排舞蹈,表现出来的内容显得空洞而毫无意义,一看就是态度敷衍、没当回事。所有人都被勒令重新来过,想起那许多个为了排舞而熬夜的晚上,徐晰染他们组特别委屈,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规定重来。

体育课上,经过几个星期的练习,3G班的同学们分成了四队进行飞盘比赛兼考核。徐晰染在老师的鼓励下也加入了考核,可惜她向来运动细胞不强,常常半场比赛下来连飞盘的边都碰不到。这次眼见着飞盘好不容易朝她的方向飞过来了,徐晰染不假思索地奋力一跃,下一秒却头昏眼花地摔到了一边。

原来她和快速跑过来的Ling Li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她的牙齿磕到了Ling Li的肘,两个人瞬间都负了伤。

然而Ling Li挥了挥手表示:“没事,只是出了一点血。你先休息一下,等我赢哦!”她将晰染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又上了战场加入比赛。

徐晰染漱了口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小小一个飞盘比赛,居然大家都这么拼啊。”

不过,其实这还属于一个班内气氛融洽的友谊赛呢。当她后来参加过一次各大宿舍之间的Captain’s Ball[3]竞赛后,才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厮杀。那一次老师和同学们都快被反应慢半拍、行事温吞的她给气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从此,“体育小白”徐晰染就再也没被大家要求参加过任何体育比赛了。

回到宿舍,Shelly还没有放学,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爸爸妈妈也没有上网陪她聊天,徐晰染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想到又要翻来覆去地去看那篇今天布置的Comprehesion文章、费尽心思答题、最后还换不来好的成果,一时间有些浮躁,无心做事。

这时候,电脑突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徐晰染的初中同学,也是曾经班上公认的捣蛋大王蒋元方突然发来了一条信息:“老大,听说你之前生病了,现在好些了没?”

徐晰染连忙回复:“嗯嗯,好多了,谢谢关心。”

她算了算时间,国内现在应该已经是高一下学期了吧?她却还在当地初三的年头上,不得要领。她忍不住询问蒋元方,上了一个学期高中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每天读书,有空睡觉,放假打游戏咯。”蒋元方打下这样一行字后,发了一个懒散的表情。

“好羡慕你们……”徐晰染自言自语着,不由自主地回复着。

“老大,出国了不要太拼了,要学会给自己减减负。”蒋元方突然又发来这样一句话。

徐晰染一怔,难得看到他这样正常、似乎还带着些语重心长的语气,她忽然轻声地笑了:“知道了,‘蒋爷爷’。谢谢你。”

“反正,我和同学们都会永远支持老大的哟!”蒋元方又和她聊了几句,才说自己要去上晚自习了,与她道别后下了线。

徐晰染有些感动。蒋元方和她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班同学,虽然认识了这么久,他们很少有这样单独的对话。没想到在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他居然送来了这么及时的安慰,看来,就算再调皮的男孩子都会渐渐长大成熟的嘛。

心情慢慢恢复过来,徐晰染拿上妈妈留给她的锅、电磁炉、大米和自己买的小米红豆,打算去厨房为自己煮一碗粥喝。

在厨房,她碰见了外出归来的吴曦恬,记录过全员生日的她连忙对今日的寿星说了声:“生日快乐。”吴曦恬手中拎着一只大蛋糕,此时正在将它往冰箱里放,徐晰染便过去和她一起把冰箱里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空间来。

“晚上Study Time之后,我们一起到宿舍餐厅去分蛋糕。”吴曦恬忽然对她说。

“好呀好呀,谢谢!” 徐晰染想起上回万青骅过生日时的温馨场景,不禁有些欢欣。

当晚,他们这届的二十四位同学相聚在餐厅,一起唱了生日歌,送了礼物,由寿星切了蛋糕一一分发给小伙伴。大家伙儿热热闹闹地说着最近各自身边的事情,吃了蛋糕,收拾了残局,才急急忙忙赶在锁门前回到自己的宿舍楼里。

这样每当一位朋友生日时大家都相聚着庆祝的活动,从此似乎渐渐成了他们这一届翰文SM1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他们所有人成年。他们时不时相聚着分享蛋糕的身影,也成了翰文宿舍一道温情而亮丽的风景线。

[1] 这里的一种国际长途电话卡10新币可以打三百分钟,还是比较便宜的

[2] 牛车水,有点类似唐人街

[3] 一种无身体接触的球类竞技游戏(常用排球)。通常分两队,每队六人,其中接球者站在场地两端的椅子上,抓住球友传来的球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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