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风,石中埋藏着香
父母带我去乡下窑鸡,这也是我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窑鸡。窑鸡,顾名思义,把鸡放在窑中,熟了后从窑中挖出来。
到了乡下后,与这里的人们打过招呼,我便随母亲来到厨房,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在厨房,一名阿姨正在用锡纸包着鸡和其他的一些食材。洗过手,我不会包,就看着母亲和阿姨包,他们包完后丢在一边,我就排列好,这样不至于到时候弄得乱乱。
包完番薯、排骨、火腿和三只鸡后,我和母亲便把这些食材放到盆子中,带到屋子前的小树林中。
小树林没有什么正经路,走路的时候还得小心点,避免被树叶扎到眼睛。来到空旷地,我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球,这些小黑球粘在我的衣服上,也不好弄下来,应该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吧。
在空旷地,一个类似熔炉的石头堆中,燃着火焰,一名叔叔蹲在旁边时不时添点柴。
“我们是要把这些食材放进石头堆中吗?”我不太明白窑鸡的过程,便问。
“不是的,你看到这些石头了吗?我们是要把这些石头烧红,然后把这些(食材)放进去,用石头的余温去烧。”我的母亲答道。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直接把这些(食材)放进去烧。”
“不是——那个是烤鸡,这个是窑鸡,不一样的。”
“你的女儿好纯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名阿姨。
“是啊,很纯的,一直待在家,都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今天就是带她来见识一下的。”母亲回应完,继续对我说,“我们小时候啊,就是喜欢这样吃,还是很香的……”
母亲与我讲了一些她小时候的农村故事,大概是她那时的日常生活。
“我们小时候啊,吃的都成问题的,饿到不行的时候就去弄点草根吃咯——这石头什么时候烧好?”
“两点半开始烧的,现在才三点半,才一个小时,没那么快。”蹲在石头堆旁的叔叔一边说,一边往石头堆内添柴。
“没那么快,那我们先走吧,一个小时后再过来。”母亲看着时间,说道,“我记得你们这有种些甘蔗,要是你们没砍的话,要不去砍了吧?再不砍就没用了。”
“那我们去砍,走。”旁边的阿姨带着我们穿过了一阵绿植,到了几处甘蔗前。
“有镰刀吗?”
“有,但没带过来,直接用手,来,帮我一起。”阿姨一边说,一边把甘蔗拗断。
母亲学着阿姨的样子将甘蔗拗断。我也想帮忙,但却在担心各种意外,再加上自己力气不是很大,只好在旁边看着。
虽然这也算是收甘蔗,但很容易受伤,所以,过了一会,阿姨还是回去了,再次回来时带了一把镰刀和几顶草帽。母亲和阿姨戴上草帽,将甘蔗砍下,我和她们一起将甘蔗搬回去。
母亲为我砍了一小截,我看着自己满是泥土的手,但蔗上也沾了泥土。母亲说不怕,可以吃,我便也直接接过来吃了,嗯……甜甜的,硬硬的,有点难咬呢。
我看着叔叔用土将火埋灭后,将食材全部放了进去,然后用已经烧得透红的石头埋起。
“这还要埋一个小时,你先走吧。”
于是,我一边啃着甘蔗,一边跟着母亲去采艾草。采艾草是用来煲汤,味道还是有点苦的,也有一点清甜?
我们在路边找艾草,因为是乡下,所以不用太担心什么空气污染。在路上,我看到了含羞草,记得在以前老师说含羞草有毒,所以不能碰。“妈妈,含羞草有毒吗?”
“含羞草?没毒啊,又不是吃下去,怎么有毒?”
“原来是这样吗,以前老师说含羞草是有毒的,碰了会中毒,所以不能碰。”
“你那什么老师,这话用来骗小孩的吧,含羞草又没有什么毒刺,估计是那时你太小了,老师怕你们同学破坏植物,就说不能碰有毒。”
我们继续走着,找到了几簇艾草,便蹲下来将艾草连根拔起。拔了几株,母亲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可能是别人种的艾草,旁边有一户人家,我们不要拔那么多,走吧走吧,免得被说。”
“好。”确实有这种风险,而且偷别人家的东西是不好的。
和母亲回去后,父亲将艾草放在地上,将其中的嫩芽拔出放入袋子,剩下的丢到一边,堆成一堆。
我也过去帮忙。起初,我还不知道是拔嫩芽,经过父母的再三解释,我终于是大概明白了我应该怎么做。
我和父亲拔艾草的嫩芽,母亲就在旁边弄葱。
弄完后,我去洗了个手,然后坐在房中的客厅,旁边有四个小孩,其中最大的正在玩王者,另外三个小孩就在旁边看着。
我拿出自己的平板,开始打音游。那四个小孩可能没怎么见过别人打音游,除了那打王者的孩子都凑过来了。我把平板凑过去,给他们玩,他们便笨拙地玩着,而我则出去看鸡窑得怎么样了。已经五点了。
淡淡的香味从石缝中流出,一个叔叔和两个阿姨用铲子将石头挖到一边,将刚才埋在这里的所食材全部重新放回盆中,我和其中的一个阿姨将这些食材搬回房中。
解开锡纸,埋藏在中的香味终于控制不住,浓烈的气味遍布了整个房子。大家吃着,有说有笑的,我随便拿了块鸡肉就到屋外去吃了。
黄昏的风,与平日在镇中所吹的寒冷微风相比,是温暖的。
那几个孩子也跟着我一起到外面来吃了。他们觉得里面过于喧闹,而这些喧闹只属于大人,而不属于小孩,在里面只会被大人硬拉着融入,不如出来透透风。
我很赞同他们的想法,但没说出来,只是静静地吃着肉。
过了一会,我还没吃完肉,我的母亲拿着一根火腿走到我旁边,将火腿给我。母亲好像很担心我不会自己去房中拿吃,吃完肉后准备吃火腿的我,又得到了母亲一个番薯。
“上一个还没吃完,哈哈……”刚才打王者的孩子笑着。
吃饱后,那些男孩就去打篮球了,我则在旁边看。
纠正视觉误区:球是黄色衣服的孩子丢中的拍着拍着,他们突然将篮球递给我。“来看看你运气好不好。”
“啊,我不会打呢,你们玩吧,我在旁边看看就行。”看得出来,他们是想拉我融入,但我明白我融入不了。
“哎呀,试试嘛,怕什么。”
于是我用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姿势笨拙地将球丢到了草丛中。
“哎呀,你不行啊~”
“没办法呢,毕竟我是真的不会打篮球啦。”
打了半个小时,大家都累了,就都回去了。我让自己拍的照拿给大家看,母亲夸我拍照技术好,但我也仅是顺着自己的感觉拍呀。
嗯……很晚了,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