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亲

很久不到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了，休息天我对女儿说：“回老家走走！”

“老家？”女儿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老家的影子。

老家是我父母的家，也是我小时住过的地方。父母在时，每周带着女儿回去。不过那时女儿小。

父母不在了，老家，也只是记忆里的老家了。

走进那一条巷子，已经没有多少人认识我。

年轻人结婚生子，都住到新房子了，还住在老街的，都是一些年纪大了的。

再老一点，应该走得差不多了吧？

进了巷子，看到原来住对门的小虎，和儿子在门口玩呢。他是回家看父母的。

别看他长得文静，小时力气特别大，很多同龄的都被他打过。

我是他唯一保护的对象。那时，我的学习成绩特别好，尤其语文，老师经常夸我，还在班上读我的文章。

老师说我长大了一定是作家。

他也就对别人说：“谁也不准欺侮未来的作家！”

也就在那时，我知道文化人，在一些人心里是有点地位的。

“多年不见，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说。

他这多年一直做生意，从外表看，却一点也不似商人。

 “就你会说话，都老得不成样子了。”他笑笑，还是当年的热情，主动递给我香烟。

上学时，他就会抽烟，经常从家里偷钱买烟，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抽过他的烟。

“怎么还抽你的呢？”我掏出烟，硬是让他拿着。

“你有我钱多？”听起来好不爽。

“肯定没你的多。”

“抽我的烟吧。不过，你现在的日子应该过得还好吧！”他这么一说，我说，“还好！”

“文化人的收入，还是太少。”

他靠近我的耳朵，小声说：“我一年的收入两百多万！”

“还是你厉害！”

“就这样吧！这条街上的，收入高的多呢！”我知道他又要说大强。

那是总和他打架的大个子。

“不过，他太辛苦！”

小时一起玩的小伙伴，当年每家过的日子都不好，尤其我家，兄妹多，父母的收入又少。这些，他还记得，正好让我女儿听一课。

抽完他的烟，我也递烟给他。

回家路上，女儿奇怪地问：“你们邻居关系这么好？”

“都是一条街上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长了，就跟一家人一样。有陌生人敲门，都要问问。”

“没有小偷上门？”

“当然没有。谁家来的什么人，都认识。”我看着女儿，还和她说了一些陈年往事。

“邻居互相照应，有时比亲人还周到。大人上街，小孩就丢在邻居家。”

“这么亲？”女儿有点不信，可就是这么亲。2019/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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