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43/1000#基因编辑婴儿,是福?是祸?

2018-11-27  本文已影响21人  9f3eec5faf77

昨日,2018年11月26日,一个值得铭记的足以被载入人类历史的日子。南方科技大学的生物学家贺建奎宣布,一对名为露露和娜娜的基因编辑婴儿在中国诞生。他宣称利用一种基因编辑技术,在至少七对夫妇的受精卵上修改了一个名为CCR5的基因,而CCR5基因是艾滋病毒入侵机体细胞的主要辅助受体之一,这种操作能让这些孩子具备对艾滋病的天然免疫力。

就这样,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例和第二例被人为修改基因的人类个体,没有经过伦理审查,在我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来到这个世界。该消息一出,即时引起全球业内外人士的轰动。

我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对于基因生物的知识仅来自于一些零散的文章和专栏。不过虽然我不懂,但是有专家懂啊,平时一直有听的得到《生命科学50讲》的主理人王立铭教授就是生物专家,他马上发布了一篇长文《为什么基因编辑婴儿在今天不可原谅?》,对贺建奎表达了个人的愤怒和谴责。与此同时,全国共有122位科学家也发表联合声明,对这起事件加以强烈谴责。

用于治疗是好的

据王立铭教授的长文所述,破坏CCR5基因,用于治疗艾滋病,是一种新思路,这是值得支持鼓励的。因为艾滋病是一种严重且致命的疾病,动用某些技术手段阻止其入侵,哪怕因此出现其他健康风险,那相比之下还是治愈艾滋病的收益要大得多。反正大不了都是死嘛,起码艾滋病是必死,而其他潜在后果则未必,那肯定是治疗的收益大。

其次,就算治疗出问题,那也是患者个体的事,不会传给下一代,不会扩散开去。总结得出就是,收益大于风险,最坏风险可控,所以这项技术用于治疗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从治疗到预防

但是,请注意,但凡“但是”后面都没啥好事的……但是,现在这个事例,是在还没有出生的婴儿身上,提前把CCR5基因破坏掉,意思就是这孩子从出生开始都不用担心艾滋病。这是把基因编辑从治疗变成预防,这样问题就大了。

为什么呢?还是先说收益方面,这对婴儿的父亲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但他们通常长期治疗之后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而且受精卵的母亲根本就不是艾滋病患者,只要在运气注意防护措施,孩子100%不会受到艾滋病感染。哪怕就算是母体有艾滋病,现在的医疗技术也有更简单、更安全的病毒阻断方法,孩子也有99%的可能不会被感染。

也就是说,用于预防的基因编辑收益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隐藏的风险却是巨大的。有什么风险呢?伦理风险。

因为既然今天可以预防艾滋病,他日能否预防癌症呢?能否预防心脑血管疾病呢?那如果都可以的话,是否可以再进一步,把我们觉得优秀的基因都编辑到自己孩子身上呢?那富人有钱就给自己孩子编辑优质基因,穷人呢?以后真的是“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看到这一步你是不是明白赫拉利在《未来简史》说的神人是什么了?其实这个未来离我们并不遥远。

之所以这个基因编辑案例引起震动,是因为它把伦理这层防火墙给突破了。按贺建奎的说法,他这起实验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艾滋病患者渴望一个健康美丽孩子的愿望。然而虽然满足了几个家庭的愿望,但是没有人说得清,继续往前走下去的边界在哪里。

2015年美国最高法院9位大法官,最后投票以5比4裁定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尽管是合法了,但是其中反方的一名法官的观点值得我们思考。

他说,既然现在你们要用理性的反思,把圣经里面那种不容讨论的东西给打掉,认为我们应该依照理性的原则把婚姻权利赋予所有人,性少数群体也不例外,所以不是非得两个异性才能结婚,同性之间也可以结婚。

这个判决就是用人理性的反思突破了伦理、信仰的禁忌,好,既然同性恋婚姻没问题,那么是否可以继续突破下去:

为什么结婚一定是两个人?两男一女或者两女一男,甚至N男N女结婚,行吗?不行?为啥?

为什么结婚一定是人跟人?我跟我爱的宠物猫或者狗或者蜥蜴结婚,行吗?不行?为啥?

看到没有?这样突破下去边界在哪?无论我们有都包容,始终都有走到让我们自己感觉难以接受的地方,触碰到我们心底里最不可触碰的禁忌。

在人类尚未准备好迎接《银翼杀手》那个时代之前,请对自然人保持尊重,对生命保持敬畏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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