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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最后的夜晚》为什么会被全网骂惨?

2019-01-04  本文已影响890人  平常心_1

元旦假期间,我带着女儿去看了一部极其有特点的电影,爱好看电影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蹩脚的电影,也是第一次看不下去、弃场投诉的一部影片,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云,无论声、色、图、人没有一处凸显艺术性的亮点,回来后我一直想不明白,难道我这本科生加上36年的阅历,欣赏水平不够吗?到底导演的目的何在?后来看到这样一篇文章,终于明白我为什么看不懂,欣赏不了了,转载分享来给大家看看。

原创:  电影夫人

这两天,争议最大的电影莫过于“天才导演”毕赣的新作——《地球最后的夜晚》了。

《地球最后的夜晚》为什么会被全网骂惨?

提名第71届戛纳电影节 一种关注单元一种关注大奖,提名第55届台北金马奖最佳剧情片;

再加上“一吻跨年”的营销噱头,让这部电影成为2018年最后一部,2019年第一部最值得关注的电影。

但是,营销玩的太6了。

虽然团队达到了圈钱的目的,可导演和影片似乎都被玩砸了。

豆瓣评分从之前的7.5分降到现在的6.8分,淘票票更是打出了3.4的低分。

网上差评漫天:看不懂,看睡着了。

足见观众对它的不满。

文不对题,汤不对药,被忽悠去的观众发现,自己受骗了!

不去网上骂两句,怎么解气?!

《地球最后的夜晚》为什么会被全网骂惨?

其实,这也是营销团队咎由自取。

但是,这部影片真的有那么难懂吗?

首先我们一起来回忆一下,电影讲了什么。

表面上,电影讲述了男主人公罗紘武(黄觉 饰)因父亲离世再次回到贵州,他想起12年前的事情:

好友白猫(李鸿其 饰)被左宏元(陈永忠 饰)杀害,罗紘武在追查凶手过程中,与左的情人万绮雯(汤唯 饰)相爱。

但万绮雯只是在利用他,并在罗紘武杀掉左宏元之后离开了他,而痴情的罗紘武始终无法忘记这个神秘女人的故事。

本来,这是部文艺片,但却被划在了“剧情、爱情、悬疑”的类型,根本没有归到文艺片里去。

所以我在一开始就有了抽丝剥茧看电影的心理准备。

看完电影,我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与自我和解”的故事。

故事围绕着主人公罗紘武展开。

少年时,母亲抛下了丈夫和儿子与爱人远去,因此,罗紘武一直缺乏母爱,可以说,他的“儿子”身份是不完整的,以至于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母亲。

而之后,罗紘武与万绮雯邂逅,二人想要私奔但未能成功,于是他“丈夫”的身份没法得到承认。

与此同时,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能出世,罗紘武的“父亲”身份又断裂了。

电影的前半段,是罗紘武的回忆和现在的生活,他在现实生活中寻找母亲和万绮雯的去向。

回忆也时而席卷,我们在现实和回忆之间,能够看到他种种身份的割裂。

而电影的后半段,也就是长镜头拍摄的3D部分——是虚构的,是罗紘武的梦境。

在罗紘武的梦中,空间变得狭窄起来,场景主要集中在隧道和监狱(现实中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如果说电影的前半截是在叙述背景,交代事件,那么后半截则更像带我们走入罗紘武的内心世界。

在他的梦中,我们能看到他如何填补情感的空缺,如何念出爱的咒语以及获得永恒的有关爱的抚慰。

在罗紘武的梦中,他先是去到了一个封闭的隧洞里,见到了一个与白猫长相相似的孩子。

注意,为什么和白猫很像呢?因为白猫和自己儿子都是已逝,况且白猫和自己关系很好。

所以,罗紘武的梦中,白猫和自己儿子的形象是一致的。

这个孩子要与他比赛打乒乓球,承诺罗紘武赢了就带他出去。

当罗毫不费力赢了之后,孩子拿上了父亲的衣服要罗紘武穿上。

注意,这是父亲身份的第一个暗示。

而二人走出隧道后,孩子要求罗紘武给自己取名字,这是父亲身份的第二个暗示。

当孩子拿车灯给罗紘武照路,其实二人就完成了和解。

随后,罗紘武又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在这里的台球厅他见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女人。

但这次她叫凯珍,时而普通话时而贵州话,外来人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恰好与罗紘武内心万绮雯若即若离感吻合。

但这次,罗紘武念咒语带凯珍飞到了空中。

随后,罗紘武又见到了白猫的妈妈,她风风火火烧掉了自己和爱人的住所,逼着那个怂男人带自己走。

罗紘武出手帮了这个女人,因为这时的白猫妈妈映射的是罗自己的母亲。

他想知道母亲为什么丢下自己,白猫妈妈给的理由是“我牵挂的人还小,没过多久他就会忘了我”。

这也是罗紘武安慰自己为母亲离开编织的理由,他希望母亲幸福,也希望母亲记得自己。

电影的最后一节,凯珍带罗紘武去到了那个“念咒语就会旋转”的小屋。

彼时房子已被烧毁,但罗紘武念了咒语,房子仍会旋转起来。

在这时,二人是相爱的。

凯珍送罗紘武的烟花,虽然短暂但绽放得很美,罗紘武送凯珍的表,虽然不转,但是代表了永恒。

简单来说,电影展现的是人的某种原始欲望无法得到满足,于是编出若干个理由来安慰自己,而后由梦境达成自我和解的一段过程。

现实中的万绮雯,与母亲融合,梦中的母亲,又与现实的白猫妈妈融合。

但其实,罗紘武自己也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因为他在钟表后面找到的照片是看不见脸的。

但在梦中,那个特别的地方,母亲和凯珍都足够勇敢,一个染了红头发,一个穿着红皮外套,就像快跑的罗拉一样(这大概是导演在向汤姆.提克威致敬),二人都能勇敢地面对自己的爱情。

现实有很多遗憾,但毕赣给我们造了个美梦。所以这部电影,就像罗贝托·波拉尼奥的同名书,《地球上最后的夜晚》说的一样:

好像翻来覆去地在讲述电影故事情节,而不是生活中的真事。

而毕赣就是试图在阐释记忆、欲望、信念和梦魇,实际上他给我们展现了一个人的多年心结以及甜蜜一梦,而这种表达方式无疑扩大了电影的叙事时间和空间。

这也是很多看过电影的观众不买账的原因。

观众没有办法理解叙事,一般的电影也很少把梦境当作叙事主体。

《盗梦空间》、《穆赫兰道》,凡是试图阐释内在人格和潜意识的电影,都会比一般线性叙事的电影难以理解,这是题材问题。

而冲着“浪漫”去,但是又没怎么看懂的小情侣也会生气。

因为《地球》不像《前任3》,煽情、嘶吼,调动人的生理性快感。

《地球》的爱情,是那种“不管多少年之后,我的梦里依旧有你”的罗曼蒂克,更适合情深义重的绵绵情意。

冲着3D 去的可能也会失望。

因为电影没有给大家一般3D电影的畅快感,反而在三维的空间内,给了人一种虚幻感。

因为电影的3D部分,本身就是个梦,所以他的亮点不在于动感、吸引目光,而在于“像”。

你想你做梦的时候,会觉得梦和现实很像,而毕赣做的是把梦呈现在大屏幕上。

因为毕赣的电影特别之处在于:创新的视听语言和解构了的叙事。

在《地球》中,有一场李鸿其即兴吃苹果的长镜头,流着泪大口大口地啃苹果,虽然没有台词,但相信震撼了不少人的心。

《地球》中,大胆的2D、3D转换,实现了现实、回忆和梦境的转换,可以说,毕赣用3D造了个很美的梦。

但这同时也加大了观众理解叙事的难度,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变得不那么清楚,因为梦境比现实更加立体。

《地球》也分为三个时段:过去,罗和万绮雯相遇与被利用;现在,父亲去世,罗回到凯里,探究万绮雯的去向;而梦境,则是罗与自我的和解。

当然,毕赣作品中对于佛法只是点到为止,更多的还是在探究个人的无助、孤单和追忆。

如同他在采访中说过的那样“小时候爸妈吵架,点灯一闪一闪,那给我一种不安全感”。

人一出生就要面临交际,人与人的关系都是不定的。要在不确定的关系中,寻找安全感。

这也是毕赣电影中的另一个子命题。

哪里最安全呢?毕赣给出的答案是:母亲的肚子里最安全。

《地球》中,常出现“水”元素,实际上也暗指了生命起源——羊水。

画面看不大懂比较正常,因为里面的寓意性太强了。

毕赣对于生命的重新思考,与自己孩子的出生肯定有联系。他曾说“想把它(这个广告)拍的和动画片一样,等我小孩长大了给他看”。

这大概也是大家都会大骂“电影根本看不懂”的原因之一吧——毕赣的电影,个人化经验和感受占了绝大部分,在他看来,意象和氛围比噱头更加重要。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我的电影就像一场大雨”。在雨中,有的人会疾步走开,有的人会用心感受。”

你是那个会走的人?还是会留下用心感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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