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水的故事
我出生在会宁柴门乡(现在是柴门镇)的一个小村庄,村庄虽然不大,但很美丽,村庄被大山环抱,依山而座,独特的地形地貌塑造了小村庄人迥异的性格。连绵起伏的大山气势磅礴,置身于大山的怀抱,依然可以感受其博大的胸怀,也正是这样的大山,养育了纯朴,勤劳,勇敢,执着的会宁人,会宁人从来不缺厚重的乡土人情,唯一缺的便是水。
水是万物之源,和一个朋友聊天,开玩笑说到了回家后在家不洗脸洗脸的事,勾起了我小时候对水的记忆,在此,以拙略之文字,勾勒小时候与水有关的记忆。
在会宁人眼中,水就是生命,会宁有很多小村庄,都是靠天吃饭,靠天喝水。生我养我的小村庄靠天吃饭,靠天喝水是她最真实的写照,在会宁之外,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有人说会宁人一碗水不换一碗油。甚至还有更为夸张的说法,谁家姑娘要远嫁会宁小伙,首先要看看男方家有几口水窖,在会宁人眼里,水就是生命,就是一切,会宁人的水窖便成了小山村人财富的象征。
自我记事起,我家只有一口水窖,那口水窖凝聚了父亲很大的心血。没有生活在西北的大山里人们,对水窖的概念并不是那么清楚,我先大概描述一下水窖及它的成型,水窖的形状像一个玻璃啤酒瓶,口小底大,窖深大约八米到十米,底部直径大约三米,其容积的大小与水窖的直径和深度有关,水窖的直径和深度也与一家人的财力人力有关。要挖来一口水需要四五个成年人配合完成,大概需要五六天才可以成型,这便是“挖窖”,后续的任务就是“打窖”,先在窖壁周围喷上清水,然后用木锤一遍一遍的砸,力度的把握是打窖的关键。这样反复三遍,下一步需要用胡麻熬制有粘性的水,然后重复清水敲打的过程,至少得三遍,打的次数越多,窖的质量越好。
家里又养了两头驴,几只羊,还有猪,鸡等,缺水便成了家常便饭。家离一条河沟比较近,步行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那里,村里人合伙挖过一些井,晚上两点多,我赶着自己家的毛驴去那里驼水,天旱的时候,下到那个人工井底,守候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也等不到一壶五十斤的水。
上初中的时候我家离学校比较远,早上吃完母亲做的饭,直到晚上回来才可以再吃到母亲做的饭。说夸张一点,晚上吃两顿饭,白天不吃饭,夏天还好一些,到了冬天的时候完全是这个样子,因为早上去学校天还黑着,晚上回来天又黑了。中午就吃一点干馍馍,也没有带水去学校的习惯,也许是缺水的缘故吧,现在也不好说了,没有水只吃干馍馍,那个味道,我不用文字描述看到我写的这些,应该是能想到的。我初中三年的“午饭”就是这样吃的。
在没有上高中之前,我去过一次会宁县城,那是去舅舅家做客,舅舅特意给我和母亲倒了一杯水,因为走了很多路,特别渴,一杯水我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