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芙蓉
布村蓝楹/图/文
文蓉演出的图片去年疫情,我滞留在澳洲女儿家。空闲时光上网浏览。在杭州知青理事会群里,发现了“总编文蓉”的字样。
海外游荡多时的我,此刻朦胧中,心底泛起了沉淀已久的往事。
文蓉,她是我年轻时的闺蜜吗?我决定搞个明白。于是呼,经过一番沟通,核实了文蓉的年龄,籍贯,职业,电话。八九不离十,我一拍脑门,就是她了。放下手机后,我心里就有数了。
穿过时光的隧道,佛去岁月的风尘。时光回到80年代初期。文蓉离开宁波京剧团,随夫来到杭州;与此同时,我离开天津的工作单位,随夫来到杭州。我俩恰巧,都共事与省交通厅直属的一家企业。
这家企业,坐落在市区米市巷附近,离我们那时的住处很近。它的前身,是省交通厅住沪办事处。这里有不少上海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另外还有些是省交通厅干部的子女与亲属,当然,大部分是杭州当地的普通工人。
80年代初,能解决两地分居,调到这样一家全民企业,应该还算幸运的。“福利待遇都不差,上班离家也很近”婆婆常常和我念叨。但心中我总是不以为然。
到单位不久,每每看到上班的铃声一响,门口的大铁门一关,心里总是咯噔一下,似乎把人们封闭起来了。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刚刚调来工厂的文蓉。这里的环境和我们以前的单位,毕竟差距太悬殊了。
工厂里的工人,年复一年的忙碌着。他们最大的自由,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女工们利用工余洗洗衣服,打打毛线。男工们午饭后,抽抽香烟,喝几口老酒,甩几把老k打打扑克。
人们都是一副安居现状,自得其乐的样子。可我们两个空降兵,怎么也不适应,根本不想在这里,埋没自己的青春?
冬日午休,我们常在暖阳下散步,阅览室里留下我们交谈的身影。有时如厕巧遇,我们也聊的不亦乐乎,难舍难分。
无话不谈的我们,谈理想,话人生;诉说婚姻的不适,养儿的艰辛,对平庸的不屑,尝试着跋涉的艰辛,向往着美好的未来。
我记得,有一天,文蓉心事重重告诉我:因为很小开始练功,文化基础差, 第一次参加函授大学考试,报了四门课程,三门没通过。说话时,我看到她脸上流露着踌躇与不甘。
此后,她卧薪尝胆,学习更加勤奋。有时在家一边洗碗,一边背书。虽然朝九晚五忙碌的工作,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
但依然精神抖擞,美丽超群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剧团科班出身的她,从小自强自立,注重形象,不会被命运摆布。
三年后的一天,她掩饰不住喜悦,告诉我16门课程,已经全部通过,拿到了大学毕业证书。四年后,她做为引进人才,她调入杭州市群艺馆。
还有一件事,我记忆很深刻。那年春节,单位工会里开茶话会,我们俩坐在一起。当时发给每人两个橘子,一把花生,一块巧克力,还有三颗香烟。我看到后,顺手就把香烟送给了男同胞,而文蓉则把香烟和男同胞兑换成了巧克力。
文蓉不但乐观勤奋,也很懂得变通。这也许是她驾驭市场经济,利于不败之地的利器。这且已是后话了。
她调离工厂后,我也很快应聘到省外贸公司工作。从此大家各奔东西,忙于生计与发展,几十年来疏于联系。
今年年中,回国后,我接通了文蓉的电话。几十年没见面,竟一见如故,一聊就是好个小时。
通话中,文蓉还是那样乐观,富有活力,充满着自信。诉说着我们分开后,一路走来,她艰辛的开拓,精进的成长,收获的丰硕。
笑声里,流淌着她事业,生活双丰收的喜悦。人生拼搏的精彩,视野的开阔,心态的丰盈,还有人生格局的大大提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