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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故事节|按摩技师小岚

2018-05-17  本文已影响2491人  e墨白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按摩技师小岚

“飞舞到天上的女人,已经不会降落到地上。” ——渡边淳一《爱的流刑地》

那天晚上,房间里的红色灯光异常明亮,天花板上的螺旋花纹在红色氤氲中忽远忽近。

眼前的女人任裙带滑落酥胸半露,散乱长发遮不住的春光一点一点侵蚀我的残存的理智。她就这样邪魅地笑着俯视我,让小人儿似的手指在我赤裸的肌肤上欢快起舞,嗜血的野兽此时也只得温顺臣服在裙摆之下。

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想要看透她脸上的悲喜,却只看到一朵在废墟中独自盛开的血色的花。

后来,这朵在污秽土壤中盛开的花,也长在了我的身体里。

1、

正值周五,夜色来的匆忙。

路上行人还不多,失去了夕阳余光的步行街显得暗朦朦、冷清清的,两旁盛开了一天的花也有些垂头丧气。

这时路口一家沙县小吃店率先点亮了门上的招牌灯,不甚明亮的灯光突然打破了街区的沉默。紧接着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不甘示弱纷纷亮起了白的黄的蓝的光,一点一点连成一片一片再蔓延开,原本待在黑暗角落里的人们纷纷朝着灯光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期待的、喜悦的、自由的神采。SZ的完全不同于白天的夜世界,开始了。

和其他店铺的急迫不同,维多利亚宛如一个酣睡过头的少女,在极尽慵懒的哈欠声中,缓缓翻身起床。吴经理正在大堂里大声给女孩们做上班前的训导,清洁阿姨来来回回忙碌,刚招做迎宾的小哥也在认真的整理着身上的制服。等一切完毕了,吴经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开门迎客”!维多利亚才正式打开它大气的漂亮的红色招牌。“维多利亚休闲会所”几个字闪烁着明亮的红色,它是附近街道最美的风景。

没过几分钟,楼下的小哥大声地喊着,“有贵宾到,请上二楼!”

我抬头看了一下表,刚过6点55分。

楼下慢慢走上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他像是刚刚用过餐就直接来了维多利亚,花衬衫的领子上还占了些油污,那摇摇晃晃的步伐看着有些神气。服务生带他进了一个VIP房间。

走廊尽头是姑娘们的休息室,听到客人上门,里面传出一阵骚动声。谁都希望第一个客人是自己的。

休息室门口探出小岚的半个身影,她看吴经理没注意到她,便朝我挤眉弄眼,眼里带着急切的询问。

我对她摇头。这不是她要等的人。

她朝我做了个“讨厌”的表情,不无失望地躲回休息室。

做这行,抢客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行为。除了熟客主动点名外,姑娘们只能等待经理的安排。

小岚姐等的那个人,想来就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从不会提前给她打招呼。她便需要在不确定中慢慢地等。

小岚姐本是维多利亚最好看也是最厉害的按摩技师。客人都喜欢她,总是三番几次回来找她。小费也给的多。这么多男人拜倒在岚姐的石榴裙下,但她只看得上一个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我问小岚姐:“做这行,为什么要对一个有家室的人用心?”

小岚姐摆出一副“小屁孩不懂”的神气来,她说:“人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总要找些乐趣的。大多数男人都粗鲁、贪婪,虚伪。他多少是不同的,又温柔又礼貌,每次来我们都像在谈一场九十分钟的恋爱。我愿意对他好,那自己也是会开心的。”

“那,你老公呢?”

提到她丈夫,小岚姐脸色变得难看。

“那个男人就当他死了吧!”

我不知道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我听的。我想提醒她不要忘记,维多利亚是容不下眼泪的。

所以我希望这个男的不要再来。

远的近的客人陆陆续续来店,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有一身痞气的小年青,有秃顶的中年大叔,各个年龄段,各个阶层的人们都为了同一个目的纷纷而来。

我见前台站着几个穿学生制服的男孩子,他们四处打量的眼神里既有兴奋又有好奇。

刚好经过的姑娘小铃看到他们,就像狼看到一群羔羊。她很自信的展示自己略暴露的身材,肆意调戏他们。

“小帅哥,过姐姐这来按摩呀~”

男孩们强撑着的自信荡然无存,纷纷红着脸,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瞄。之前多半是好奇心作祟,或者是经不起朋友的言语相激,便三两结伴走进了维多利亚。

我看着也觉得好笑,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告诉他们,这里不接待学生,将他们赶了出去。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转,维多利亚的姑娘们开始忙碌起来。

我也要开始查房工作了。

2、

因为老板是老乡,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的我,最终留在维多利亚当了一名打杂的主管。

维多利亚的世界于我,是陌生、新奇的。

人们的欲望和空虚在这里交织、腐烂,短暂的愉悦就像精神鸦片让人欲罢不能。同时维多利亚又是最真实的,每个人无论是否富贵、无论是否有文化,他们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伪装和防备,都在这一间小小的红色房间里轻易被击碎。

这种窥探人性的便利,让我生出了畸形的满足感和归属感。

渡边淳一曾写到:“事物常有表里,庄严的背后潜藏着淫荡,静谧的背后隐藏着疯狂,在道德的背后栖息着的悖德才是人生至高的逸乐。”

这句话被维多利亚的老板奉为了经典。他说:“维多利亚,是为天下男人创造的乐园!”

老板的宏愿我是没办法感同身受了。作为一个小小的主管,我的工作除了维护下网络、做做财务报表外,就是隔一段时间到每个房间巡视。

从房间门口的小窗窥看房内的情况,比如姑娘是否做了超出工作范围的事。同时也是提醒客人,不要做出过分的举动。在这样的一间充满性暗示的红色房间里,独自面对一个衣着暴露的姑娘,忍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一个房间是小梅的,她在给一个年轻客人做常规按摩,客人按捺不住冲动,双手在她纤细的腿上来回摩挲,寻求快感。小梅最喜欢这样纯情的男孩。

第二个房间,上钟的技师是小玉,有个较胖的男人正在脱衣服。我赶紧移开视线,看到这种画面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第三个房间,隔着厚重的门,我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男人在强烈的刺激下仿佛到了临界点,哼哼唧唧的喘着气,技师小南则努力配合着他发着娇媚的呻吟,就像是给男人注了一集强烈的春药,让剧情直截了当的进入了高潮部分。

而第四间房,我看到了小岚姐。她今天穿了都市白领系的制服,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显得尤为风韵性感。

如果说维多利亚是一个隐藏在夜晚的百花齐放的乐园,那么,小岚姐毫无疑问是乐园里盛开的最美丽的红色玫瑰。

对大多数姑娘来说,按摩技师不是一个光彩的职业。她们对客人笑得越是放肆,越是暴露她们内心深处的自卑和绝望。这种自卑,像是一个长在身上的瘤,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吸收她们的养分,让她们在黑暗中渐渐失去神采,直至枯萎。

小岚姐却不同,她的笑,含蓄轻盈的微笑,总带着发自内心的真诚。就好像她真的爱着这样一份工作。

客人们偏爱她,称她是维多利亚的新垣结衣。因为在她这种从容大方的气度中,他们倒觉得自己是一名风流而不下流的文人雅士了。

他们不知道,小岚姐其实已经结了婚,有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因为各种缘由,她只身来遥远的南方来工作。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选择这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维多利亚这样的会所,往往会成为这些有故事的女人人生的中转站。她们在这个灰色地带用姿色换取金钱和安慰。小岚就是在这里等到了那个能给她安慰的男人。

每当他们进入房间,我会透过小小的窗口,看那一次又一次重复的画面。

房间不大,正中央放了一张按摩床。暗红色的灯光,让小小的按摩房里充满了轻浮迷离的气息。墙上的电视画面闪烁。床边,衣物凌乱散落。

纯白色床单上,男人赤裸俯卧,女人跨坐其上,紧身衣裙划落香肩,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修长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舞动,像在击打一件厚重的乐器。女人指尖划过之处,是男人不由自主的悸动和迎合。火红的唇,烫过每一寸肌肤,都撩起一股足以燃尽理智的炙热。起伏的喘息声搅动肆意流淌的汗水,让这幅画面平添了荼蘼和腐败的黏腻痕迹。

小岚姐看到了窗外的我。她咬唇轻笑,似嘲讽似挑衅。

我慌忙躲开她的视线,就好像自己才是赤裸裸的那个。

那个场景就像一根刺从此深深扎在了我的脑海,掀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令人如蛆附体。

3、

“铃。。。”

走廊的另一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这是某个房间里需要帮助的讯号。

我匆匆赶过去。门口站了几个围观的姑娘,房间里传来男人的辱骂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房间里亮着白色灯光,有些刺眼。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赤脸大汉站在床边正跟保安对峙,嘴里不干不净叫骂着,一副借酒撒泼的样子。技师小凤摊坐在地上哭泣,她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服被撕的破烂,裸露的肌肤满是被暴力侵犯的痕迹。

只用看一眼大家就知道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维多利亚是一家休闲会所,但它和妓院又有差别。会所里的服务按项收费按项服务,只要有钱,你可以享受到任何服务,除了性。这是一条多方约定俗成的红线,是维多利亚在这个街区立足多年的基础。

但总有人试图冲破这个规则,比如这个大汉。他显然在服务过程中见色心起,要求技师做她们超出她们服务范围的事。会所本是灰色地带,人们认定会所经营者不愿意报警,大多会息事宁人,所以会更加素无忌惮。

即使我们人多,大汉仍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扯着嗓子喊:

“叫你们老板过来,妈的,老子给了钱是叫你们来服务的,一群婊子还敢给脸不要脸!”

他叫得起劲,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想引起更多客人的注意。

我示意保安放开他。

“先生,请你安静点,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大汉看我,一时无法判断我的身份。

“你谁啊?叫你们管事的出来!不然我砸了你们店!”

“请不要大喊大叫,有事说事!你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好好说你X!老子花了钱的,多摸两下怎么了?还想动手啊怎么着!”

大汉说着就往门口走。我和保安挡在面前。他毕竟一个人在这里,心虚下想要硬闯。

这时小岚姐突然闯了进来,她一看到大汉,二话不说就上去揪他头发,又挠又踹。

“臭男人,敢欺负我们姐妹,要不要脸!”

小月见小岚姐替她出头,也是像一只野猫一般扑上去。

“去你x的,还敢打老娘。”小月开始发泄她的委屈和愤怒。

大汉见我们人多势众也不敢动手,只是护着头往墙角躲避,嘴里振振有词说要报警。

场面一片混乱。

我和保安看得目瞪口呆,见差不多了,过去拉架,趁乱又给了那大汉几拳。

我们动手就比较讲究了,都尽量朝着小腹或者关节处打,可以让他失去抵抗力又不至于有太明显的痕迹。之后万一报了警,我们也不会太被动。

大汉好不容易喘口气,正想怎么脱身。

吴经理恰好赶来,他手里拎着条小铁棍,气势汹汹,进门先是一声吼:“他妈的,谁闹事?给老子站出来,妈的弄不死你!”

吴经理是个东北汉子,早年也当过几年兵,骨子里就有一股狠劲,曾经赤手空拳就把几个小混混打到住院。他这一吼,把全屋子的人都给震住了。

那汉子本是无赖,先吃了亏,再见经理这架势,心里早已经先服软。

他说:“老板,不是我有意搞你们场子,你们技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这花钱花的冤枉啊。”

吴经理面无表情地说:“那你把我们姑娘打了,还是我们的错咯。”

大汉讪讪道:“我这不是喝了点酒吗,再说这女的泼妇一样,把我脸都给挠破了,还不知道要多少医药费呢。”

小月看他,两眼通红像是能喷出火来。

小岚姐倒是一点情面也不给他,嘲讽道:“哟,还是我们误会你了。别把会所当妓院,有需求回去找你老婆去,在这里欺负小姑娘算什么东西!”

大汉被小岚姐冷嘲热讽也没有变脸,反而堆着笑赔好。

“这位美女说的是。我这不是一时脑热。再说了,听你这口音,我们还是老乡呢,哪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听他说到老乡,小岚姐竟莫名觉得这个男的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心生狐疑,小岚姐不再搭理这男人,牵了小月的手就走。

我虽觉得这人这么快变脸有些可疑,但他既然服了软,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对公司来说,无论如何,都要尽量避免扯上司法程序。

4、

小岚姐安抚好了小月。一个人躲在休息室抽烟。

休息室也是更衣间,墙一边是巨大的破旧的铁衣柜,另一边并排放着几张梳妆台,中间是堆满了制服的大纸箱,学生系、护士系、空姐系等应有尽有。小岚姐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眉头紧蹙,漠然的看着镜子,像是在打量自己,又像试图透过镜子看向某个未知的世界。

我不怎么喜欢抽烟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小岚姐在白色烟雾中,有着一种清冷朦胧的性感。

她转过头来看我,带着一丝苦笑。

“你是不是觉得刚才的我像个泼妇。”

我摇头。

“相反,我觉得,你打架的架势还挺帅的。只是。以前没看出来你内心还有这么剽悍的一面。”

小岚姐深吸了口烟,长长舒一口气,烟雾翻滚着四处飘散。一个两个三个白幽灵在我眼前飞舞。

“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我可是镇上有名的温柔淑女,那时候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在脑海自动想象这样的画面:一个温婉少女和一个剽悍少妇扭打在一起,狼狈不堪。我忍不住发出了嗤笑。

小岚姐白了我一眼。

“要不是嫁错了人。。。诶,我不学会反抗,也许活不到现在。”

我知道,家暴是把她逼得离开孩子独自出来工作的主要原因,便安慰她。

“那男人真不是东西。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居然舍得下毒手。”

“哼,你也学得油嘴滑舌了。我要是漂亮,怎么不见你多看我几眼啊。”

我苦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店里的姑娘有事没事都喜欢拿我调侃。

小岚姐见我不说话,忽然问我:

“好弟弟,你也觉得我脏吗?”

她的眼里流露着想要抓住什么的强烈的渴望。

这个眼神一下把我带回到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那天我成了小岚姐的顾客。分不清那样做是出于情还是欲,当我们彼此坦诚相对,便只剩下欢腾的愉悦了。

为避免被突击检查,技师在服务过程中,本是不允许衣不遮体的。我在小岚姐面前紧张的像个纯情少男,而她毫无顾忌的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肆意展示着自己美好的胴体。她抓着我的手覆在她柔软的胸前,用湿润的性感的声音在我耳旁说:“放松,不要想,不要问,今晚我只属于你。”

她把冰凉的精油抹在我背上,灵巧的双手四处游走,温润的舌头,从耳畔慢慢滑落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只觉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由内而外的羞愧感,透过我的每个毛孔喷涌而出。

“弟弟,你真可爱,难怪女孩们都喜欢你。”她不无戏谑的说。

我本能伸手用力握住那一一抹柔软,在她神秘地带深入探寻,试图占据场面的主动,让她退缩和求饶。

小岚姐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妖媚的娇喘声,像深渊一般的虚无感袭上了脑海。我放弃了所谓的挣扎。不由自主的沉沦在这红色的温柔乡里了。

放弃理性的那个瞬间,我清楚意识到,肉欲的放纵,本是文明沉沦倒退的一种表现。谁也无法为其开脱。但如果维多利亚的她们是肮脏的,那么沉沦在其中的男人们,又算什么东西呢?

我想说点什么,一时无从开口。

恰好此时耳麦里响起一声:“小岚姐,教授来找你了,16号房间。”

小岚姐瞬间恢复了她往常的自信和从容。她当着我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左右检查。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依然青春充满魅力,她笑意盈盈地走出房间,走向她的战场。

我竟有些嫉妒那个看着斯文的中年教授。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

5、

维多利亚的人们忙忙碌碌,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凌晨时分。

我从附近的宵夜档口叫了些粥面,周末的夜很漫长,需要让姑娘们吃饱喝足才能应对接下里的客人。

七八个刚好下完钟的姑娘围在休息室,一边吃一边互相分享今天遇到的趣事。

对我来说,听她们说那些奇奇怪怪的经历,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好方式。

小南年龄最小,也是最活泼的。她正像模像样的在模仿之前服务的客人,引得众姑娘不时哈哈大笑。

“我刚给他弄了几分钟,这大叔就说不行了不行了,我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结果马上他大叫,啊,去了,去了,啊,阿门!”

“哈哈哈,你也太逗了。”

这俏皮的学舌果然让几个忠实听众捧腹大笑。小南显得有些得意。

我忍不住吐槽她们。

“人家一把年纪了,很正常嘛,你们这样取笑他也太恶趣味了。”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果然技师小琪马上把枪口对准我。

“哟,我们的大学生主管要为男人打抱不平了,就是不知道换了你能在小南手下撑多久啊?”

小南马上接话说道:“他是文化人,可看不起我这个乡下妹子呢。”

“他眼里看的都是小岚姐呢,小南你还要再发育两年。”

抚额长叹,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没遮没拦的挑衅。

“话说,小岚姐今天那个教授又来了哦。”

不知道是谁开始围绕着小岚姐开打了话匣子。

“衣冠楚楚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值得小岚姐对他那么殷勤。”

“哼,就是。在家教授,在外禽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默默地掏出手机,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反正在外人眼里,维多利亚的女人都是不正经人。在维多利亚的女人眼里,外面的男人也没几个“好东西”。但他们彼此都没想过,导致女人进入这行业的往往是她们的男人。而使尽浑身解数让男人流连于夜场的,恰恰正是她们自己。

有人喊了声“刚刚那个闹事的人又回来了,在外面快打起来了”。

我心里扑通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箭步冲了出去。

门口乱哄哄挤了十几个男人,他们穿着不一,看着像是某个工地上的工人,健壮野蛮。他们堵在门口,刚好堵住了小岚姐和教授。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中年男人的和小岚姐纠缠在一起,两人看起来极为激动。

之前被我们赶出去的那个男人也在人群中,他就站在那个黑衣男人旁边,一边指着小岚姐和教授,一边大声说道:“她就是你老婆吧,刚刚我亲眼看到她在里面,她还抓了我好几下,这个男人肯定是她姘头!”

中年男子跟小岚姐对峙着,两眼通红,像是要冒出火来。

而小岚姐,站在教授前面,也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那眼神中有愤怒、有倔强,还有她极力想要掩饰的悲伤。

只是一瞥,我就意识到,这次或许是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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