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这是我的遗言!
现在是23年7月2日,今天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我是指“英年早逝”的那种死。因此,如果最后想说些什么,这就是我最后想说的,该文章写于21年12月底。
年末,我终于感觉到在一些必要事情之间出现了短暂时间缺口,或许可以尽力看完那些我始终觉得很重要的书,然后整理思绪把原来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在精神上连接起来,使之成为一个整体。而现在,我几乎要看完那些书了:
或许世界上所有的年轻人对于时代吹起的风享受的冲动胜过思考,就像卡尔维诺《分成两半的子爵》中站在炮口前对着敌人叫嚣的梅达尔多爵士,脑袋指挥两只有力的大手,当它挥舞时恍若带起原力,可以将一切对手吓傻,从而击败。时代,当我的思想触碰到它时,便会改变模样。当我靠近时它远离,当我远离它时它又靠近。
夕阳之外的时代,那些沉睡在历史的尘埃们沉默,永恒地沉默,它们不愿倾诉如何在它们的历史经验里找到自由与和谐。烈日曝晒的这里,科技撑起了文明大厦的物理结构,欲望是它的住民,它们奔跑、睁眼、呲牙笑,我也一样。是的,我生活在工业的时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别的什么时代,什么可能让我觉得自己能够有机会稍微了解它然后进行选择的时代。
当我的心凝视它自己的时候,我会感到恐惧甚至颤栗:那些能够站立的观察世界的山头,只不过是命运之神给予的偶然,不是我孱弱无力的生命本源的战利品;那些自封的优点,总在时间中证明它的散漫与无聊,在与众多纷乱的灵魂交互中辐射毫无价值的能量。冥想的时刻,思想流淌到斯卡波罗集市,我那纷纷扬扬的意识就像市场里的苍蝇——生存,漫无目的地生存。在夕阳之下消耗的能量,随着绯红的云彩坠入山后,永远不见,那是生命之流逝的偶然与必然。
空气之中飘不起来忧郁的情绪是我对这个时代最大的疑惑。一切都是鲜艳的、明朗的,我们从来不会失败,从来不会孤单,从来都是一群人。可我,为何如此单调、乏味、会失败也会感到极致的孤独?理性,是的就是它,它为我勾画线条,引我入房间,然后商量如何出门去;告诉我关于政治、经济、文化,这些在三维空间的四维之物,在我这个三维动物身上无情地降下符咒——关于幸福和苦难。
柯西莫,认识的人称它为“树上的男爵”,它的名声在外:翁布罗萨的野人。那些为心里理想献身的人,在相似之人心里的超人,在更多人的世界里只是理想主义者,只是那路边的马粪。当马克思把人类社会当作一个整体考虑时,他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和牺牲:当我们拿一个石块堵住蚂蚁们的洞口,看着它们慌慌张张地四处跑动,终于有蚂蚁在石头的边缘伸出脑袋,哦!多么欣喜,这是狂欢的时刻,我们战胜了石头!众生相是为我,还是我为众生相,是,或者不是,它都显示了有意识的个体的悲剧,尤其当这种意识与众不同时。
Oh,Let it go! 一个人自认不完整,是因为年轻。
这一年刚开始的时候,天气很冷,我在家中的火炉旁读尼采,《查拉图斯特如是说》,转而读《非理性的人》,......,读博尔赫斯,卡尔维诺,这时天又冷了下来,一年快要结束了。
漫长的过程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也在不断修改着对这些撞击精神世界的思想的反应,原来波澜不惊,如今激动不已;曾经觉得好的不得了的事情此刻索然无味。给时代中的自己无数个位置,希望它能够在个人良知与历史进程之间找到正确关系;希望自己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在运行过程中可以被反思的时代,因为新的希望和新的痛苦相互交织,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唯一不变的是,曾经为自己设定的关于生命的严格规定,还在坚持,没有这个规定,我也将不再是我。
从夏天到冬天,我总是在深夜骑车回到宿舍,无论是在闷热里,还是在冷风中,这样的事情频率固定,日复一日地上演。许多时刻,马路上没有一个人、一辆车,只有道路两旁的灯无情地放光,忽而像鬼一样闪烁。就在那些的时刻,我的脑子里都熬着一锅粥,它发出咕嘟嘟的声音,感觉它就要烧焦了,糊了。我急不可耐,赶紧给脑子“灌水”,告诉自己小火慢熬,使得这锅粥尽量清澈且醇香。
咕嘟嘟,咕嘟嘟,这就是我对自己有限的生命的严格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