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待发
我的逃离提前了几天,兴奋地,昨天晚上就开始收拾。
我用上了自己新的背包,从旧的背包里,一个各层一个隔层地掏出各种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小钱包、指甲刀、湿巾纸、新买的雨伞,还有耳机、移动硬盘、一盒新的膏药、自己的各种材料证明,这些东西都是陪着我东跑西颠的,不曾离身,有些可有可无,益生菌还有生发剂,就留在原来的背包里,我把两个背包交换了位置,像是进行了一场交接。旧的背包就塞到墙角去了,有些寂寥,新的背包昂稍挺胸地立在前面,我有些同情,毕竟旧背包也跟着我一段时间,我拍了了拍它的提手,把它当成一个小伙伴一样,嘴里喃喃有词,辛苦了兄弟。
还有一些小东西,零零散散地分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我一一把他们收集起来,再分门别类地装进背包不同的隔层里,他装进了一些东西,就冲进了一些底气,雄赳赳地,随时都要随我出发。
我仔细设想了自己的行装,在T恤衫的颜色上纠结了一阵子,是选择黑色的还是宝石蓝的,鞋子也是宝石蓝的,相互呼应着,黑色的则让人更酷一些,这两者都让我很难取舍,我还是选择了黑色,黑色其实与我离开更加合拍,而宝石蓝仅有的颜色呼应的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我把T恤衫、一条户外浅灰色长裤都搭在客厅沙发椅背上,他们长长地垂下来,也是一副就要跳下来,随我随时出发的样子。
我的旧衣服,在家里穿的家居服,都挂在了墙后面的挂钩上,我的衣服除了迫不得已摆放在衣柜的中间格子里的那些,基本上移出了主卧,大概一年前,那个称之为主卧的地方,我就很少涉足了,除非去取一些衣物,进出也是低着头,着急地逃跑,脚步匆匆,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环视一下。我的衣服挂在了书房门后面的挂钩上,那里算是公有的区域,而我的衣服挂过去也没有不合适的。次卧是属于岳父岳母的地方,后面挂着各种老式的长裤长褂,带着古旧时代的气息,那里是不合适的。
该带走的东西,都在待命了。不该带走的东西,暂时留在了合适的地方,准备给我的送行。
我的出发订在晚上6点多,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听说有暴雨,外面天阴沉沉的,空气里都是水汽,我心里莫名地喜悦,好像一只孤独的雨燕,冲入即将狂放暴雨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