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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游传》第二百四十六章。欲望为动力之源?

2022-07-09  本文已影响0人  古楼臭道士

    所有人齐向真君看去,那木盒“嗖”的一声响,从中飞出一柄白色的圆锥形长剑。

    此剑略奇,无柄无刃,长余三尺,远远看去便似一枚巨型的绣花针一样。

    这剑一出,便带来一股浓烈的辛味,让人不由得闻之哭涕,甚是刺鼻。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剑凭空在剑自如的周身自下而上的转了几圈,最后又悬停在他的背后,就像凌空背负一般。

    接着又飞出一柄青色之剑,模样相同,只是带出一股酸味,有些刺眼,让人呼泪,紧贴白剑而止。

    跟着出来的是一柄黑剑,随之红剑,最后出现的是一柄黄剑。

    五剑出毕,成扇形在剑自如的背后孔雀开屏的展开,一股凛然之气只震慑得众人张口结舌,实是生平从所未见,蔚为奇观。

    云游也看得呆了,只听台下有人大叫道:“这是五行剑,是魔教的东西,怎在这道人手里?”

    剑自如取剑完毕,微微一笑:“此为六合五行剑法,乃是我平原神教的独创之绝。世间的任何剑法皆为凡俗之物,皆在此剑法之下。”

    这五剑正是云游在无相圣殿中所见遗失的五行剑。

    依为白金剑,青木剑,黑水剑,赤火剑,黄土剑。

    五剑与世间五行相对,奇妙难言,生克万物。

    依五行之理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而万物皆是由五行而生,被五行所克,不离其理。

    五行剑包罗万象,对之于人身五行则是心属火,肺属金,肝属木,脾属土,肾属水。

    心主血,乃人之神,肺主皮毛,乃为魄,肝主筋乃为魂,脾主肉乃为人志,肾主髓乃为人之精气所在,是以五剑一出,人们的身体也跟着出现不同的征兆反应。

    剑自如盗了《六合气诀》和《五行剑》,二者一加参研,便有了这套《六合五行剑法》。

    剑之奥义在于气运于剑,剑以气行,六合之气,为我所用,这五行剑能凭空而立自是此故。

    五行得六合以助,如虎添翼,锦上添花,就像给这无所不克的五行剑插了一对翅膀,任游于天地间。

    “平原神教,平定中原,真君成仙,得道升天……”

    不少人不觉也跟着台下的平原神教弟子一齐叫了起来。

    真君当中一站,神威凛凛,天神下凡一般,这气势让群雄惊为天人,完全超出了武道的极限,眼界大开,只觉人之渺小如沧海一粟,宇宙之无穷,奥妙而无极。

    “所以,你便是那欺师灭祖残害忠良的幕后黑手,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云游一喝,剑自如则呵呵一笑:“事是老夫所为不错,但这些恶语却是不受。

    你称我为奸恶之辈,可也有人奉我为英雄忠义之士,各为其主,岂有善恶对错一说?”

    云游一凛,想他所说的主人又是何人?

    南山寻思这小贼所说的忠良是谁?又什么各为其主,满脸疑惑,但听云游大声喊道:“好弟弟,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眼前此人才是杀害我们父母的凶手。你若拜他为师,那才是真正的认贼作父。”

    南山勃然大怒道:“小贼,你休要在此颠倒是非黑白,以为凭你几句话便可挑拨了我和师公的关系么?

    今日杀那魔头不得,那就先拿你这小魔头来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

    说罢,抢上一步,便要动手,剑自如一扬手,呵呵笑道:“你且退下,让师公练练手先,今日这小子是逃不出去的。”

    云游苦笑摇头,心想他直认不讳,而南山却不信自己之言,大仇便在眼前,这所有的祸事皆是由这真君而生,那便该由他而灭,只好交由自己来解决了。

    他生平不起杀人之心,此时只想到南山那如死去父母的幽怨眼神,心也渐渐冰凉起来。

    桃木剑一震,也是“嗡嗡”有声,大跨三步,直向剑自如心口刺去。

    便在离他数尺之时,一柄黑水剑“嗖”的飞出,击在桃木剑的刃口上,云游一弹,向后空翻,蹲身落地。

    剑自如凝立如山,右手中食二指向云游一引,那黑水剑便如生了眼睛,指哪打哪。

    云游与一柄黑剑在凭空相斗,旁人看来极其诡异,那剑无有形之躯,只攻无守,自无下风可言。

    剑自如隔了三丈,上下翻指的发号施令,闲适从容,人如其名,剑洒自如。

    云游自知这样久斗无果,意欲摧毁此剑,斜刺里向上一穿,避在黑剑右侧,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了黑剑剑端,右手中指向剑刃一弹。

    “嗡嗡”回响,一股强劲的真气泛起涟漪,将云游一震脱手。

    这剑自非寻常利剑可比,岂能为他一指所断?

    云游再图计议,欲直捣黄龙,向剑自如本尊杀去,不料尚未近身,又一柄黄土剑将他拦下。

    每进一步,便又多了一剑飞出护主,五剑依次使出,将云游逼得向后一跃,直退到台沿,退无可退。

    剑自如微微一笑,两手中食二指在空中各划半圆,在圆中走阴阳鱼线,点上阴阳鱼眼,面前金光一亮,竟是一幅太极阴阳图。

    他这么一划,双手负在身后,若无其事。

    那五行剑受了阴阳太极图的感应,脱离剑自如所控,自向云游击去。

    只见那黑水剑攻向云游心和小肠位置,白金剑则攻向云游眼睛和肝胆位置,黄土剑攻其耳朵和肾部,赤火剑攻其鼻子和肺部,青木剑攻的便是他嘴巴和脾胃。

    五行相克,云游五脏六腑和五官尽数被剑光所笼罩。

    莫说攻敌,自救亦是不及。

    云游登时被攻的手忙脚乱,宛如一人敌对五人,且这五人又是无形之躯,全无弱点。

    每欲向剑自如本尊攻去,那五剑便同时拦阻,迫得云游连连倒退。

    蓦地里云游被五剑扎中,只觉全身被蜂刺了一样,酸甜苦辣咸五味入骨,当是人生百般滋味,统统尝了个遍。

    云游心知今日即要无幸,似乎还有太多事未完成,悲从中来,一声清啸,虎吼龙鸣,挣脱了五剑纠缠,霍地腾起。

    双足踏在一柄青木剑上,青木剑乃是五行剑之眼,此剑一被踏定,便被云游以真气强踩在脚底,稳稳压住。

    如此一来,五行剑也好似蒙住了双眼,载着云游在空中四处乱飞。

    云游踏在剑上,直如御剑飞行一般,两手向左右摆开,半蹲着身子,稳住方向。

    四剑尾随紧追,飞在众人头顶,只吓得群雄四散而逃。

    那青木剑失了方向,飞行愈急,在人丛中窜高伏低,势如疯牛。

    四剑拖着黑白红黄四色剑光发出“啾啾”声响。

    剑自如白眉一挑,出指发令,可手指也好像被千斤之力给绷住了一样,施展不开。

    原是云游双脚以真气压在了剑上,也在伸指运气,与他隔空斗法。

    二人暗较内力,都将力量集在了这青木剑上。

    青木剑有了当世两大高人的真气内力加身,更是如电闪飞,其余四剑哪能追上。

    云游灵机一动,欲踏了此剑向剑自如使去,此刻互较内力,谁也动不了身。

    而自己御剑飞行,只消在他身周一转,其余四剑跟至,任他再如何神仙,终有凡身。

    有了凡身便在五行之内,五行剑失了双目,哪还分得清谁是谁,自按五行相克之道,分刺进他的体内。

    他想法虽妙,然要驾驭住这疯牛一般的飞剑又谈何容易。

    此剑同时注以二人之力,便像让一人以自己口去咬自己鼻子一样,如何能够?

    云游潜运内力,试图控制方向,试了几次不得如愿。

    猛听得脚下惨呼声不断,却已有数十人命丧那四剑之下。

    那四剑迷失自我,渐渐暴戾起来,遇人体之五行便自克以道,或刺人鼻子,或刺人耳朵,或刺人眼,或刺人心脏,霎时间乱作一团。

    傀儡音魔已远远躲开,知道真君斗法绝不容许旁人插手,何况是对付这么位年轻小辈,倘若出手相助,岂不是让真君脸上蒙羞,是以只远远呐喊助威道:“真君成仙,得道升天……”

    剑自如暗暗叫苦,不成想这小子内力竟这样强劲,久持下去必然两败俱伤,而这两个老鬼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待老子脱了身,非宰了你们不可。

    脸色胀的通红,苦于无法开口,若然真气外泄,必为其所伤,故而勉力强撑。

    群雄更是避之不及,见多人已命丧剑下,哪还敢以身犯险。

    此时三姑已带大小左将清羽灵带回去治伤,只留下南山和几位弟子掠阵。

    南山亦存此想,不敢贸然相助,只跟着他们上下举手助威,不发一声。

    云游心下一惊,想这许多无辜之人都是因己而亡,怎可再继续作孽下去?

    当下心力不定,剑自如感到他内力回收,心中一喜,猛地一喝,双臂一振,云游立时被这排上倒海的气浪荡离剑身,掀翻在地。

    五行剑随而回收,复又见光,急向云游再次刺到。

    云游已累得精疲力竭,大口喘气,倒在地上双手撑地,见五剑越飞越近,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只待受死。

    便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铮铮”两响,声音幽远飘扬,那五行剑似是受了惊吓,悬停在空中。

    又听“铮铮铮”三响,五行剑立马掉头,复归于剑自如身后,成扇型摆开,发出五色光芒。

    南山和群雄举目四望,异口同声道:“抚天琴?”

    剑自如突然捋着长须,放声大笑道:“老友重逢,幸何如之,风老头,出来相见吧。”

    但听一人朗声回笑道:“剑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声止身现,一座山也似的自天而降,“砰”的一声猛扎到云游脚边,登时尘土飞扬,呛得云游咳嗽不止,满头满脸都是灰尘。

    只见此人身材伟岸,一袭黑色长袍拖地,手拄抚天琴,乱发狂飞,有如雄狮,气吞八方,不是魔头风千千,却是何人?

    云游心中一动,便想叫一声师父,风老头屡在自己危难之时出现,如父如兄,让他倍感亲切。

    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可终究是正邪不同道,让他无法开口,只低声道:“风……风老头,怎又是你?”

    风老头蹲下身子,拍了拍云游脸上的灰尘,正了正衣襟,叹声说:“好徒儿,你怎被人欺负成这般模样了?待为师来替你讨回公道。”

    他温言细语与云游如聊家常,不露悲喜之色,眼中却是柔情无限。

    云游看到他便想起了自己父亲,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

    风老头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几句,云游无法排遣,只觉这天下间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想抱住他大哭一场,终于忍耐下来,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

    擦了擦眼泪,微微而笑。

    风老头也笑道:“还问我,不是你让人发了求救信么?说什么师父救命,徒儿命在旦夕,恐不得见您老最后一面,痛乎哀哉,之乎者也。”

    云游一愣,奇道:“怎么可能?我会写这么烂的么?”

    风老头一想不错,可救人总是不假的,是以笑道:“兴许是你平素为人还行,有人向我求救也不无可能。”

    云游和风老头心下都是惴惴,想会是何人?此人用意当是一片好心,可为何会感到不安?

    南山见云游和这魔头有说有笑,很是亲热,不觉冷冷笑道:“认贼作父,更有何话可说,一老一少来的正好,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风老头瞥了他一眼,并未放在眼里,立起身子看着剑自如身后的五行剑,拱手笑道:“恭喜剑师弟神功练成,这五行剑和那《六合气诀》总该物归原主了吧?

    还有你当年大逆不道做出弑师叛教的事也该了结,是让我亲自动手清理门户,还是你自己畏罪自戕?”

    他义正辞严,说的理所当然,只把剑自如逗的哈哈大笑:“风老头,你怎也越活越回去了?水星城那样的风水宝地,偏要去搞什么去人欲存天理的宋明理学。

    那些小孩子的天真幻想,明知是无法实现的东西,你也跟着去胡闹。

    人的本质是什么?当然是欲望。

    自古而今无一不是因为欲望而推动了人们向前行进。

    金钱,权位,女人,声名,哪样不是让人去争夺的东西?若无人欲,这世界岂能如今天这样多姿多彩?难道又要人们倒回曾经茹毛饮血的野人时代么?

    我所做所为方合人之道,将那么好的神功秘籍弃之如敝履,将金银珠玉当作乱砖废石,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我只不过是做了任何常人都会去做的事而已,这是顺应人道,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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