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人生简友广场我和学生的故事

儿子的新家

2022-07-31  本文已影响0人  听雨江南久

 


    今年的夏季有点奇怪,七月初,天就居然热得不得了。好不容易下了一天雨,天凉快了一些,却又起伏了,接下来便是长达四十天的三伏天。太阳光老是热得发白,屋里屋外一直蒸笼一般,这该是多少年不遇的炎热夏季呢!而我却有点真心喜欢这绵延的酷热,这才算是夏季嘛,而没有一个火热的夏季,整个一年都遗憾!

    只是有点担心远在大连的儿子,他来电话说,晚上都热醒几次了,过几天休息,一定要在卧室里装一个空调。其实这时大连最高气温还没到30度,跟他出生之地湖南的温度还差得老远!他这是典型的湿热的江南思维,在冬季滴水成冰的东北安空调,是不是让人有点让人意外呢,不过儿子能够主动地给自已的家带进一片清凉,倒是让我的烦热也消退不少。

    去年6月底,儿子参加工作了,地点是远在渤海之滨的大连。儿子读了二十多年的书,从小学到博士,一路辗转,走过的地方极多。但这次却不是读书,工作意味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意味着将踏进一个父母完全帮不上忙的崭新的世界。也许是习惯了,儿子对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工作和生活,没有多少不适,也没有多少欣喜,拉着一只皮箱,一个人就奔向了遥远的东北。

        他确实没有多少能够娇弱的资本。才出生时,我们一家租住在郊区的一户农民家里,房子破旧。有时我外出有事,如若深夜,恰逢风雨大作,屋里屋外俱是雨声,风声,雷声……他母亲胆小,便将儿子放在床的外侧,自己躲在儿子的身后发抖。及至学步,更是危险重重。所居二楼,楼梯一直无栏杆,几次险些连人带学步车摔下一楼。等到大了两岁,妻子单位上分了一套房子,却只有一间筒子房。房子前面有一个大平台,便又在平台上搭了两间平房,一间作为厨房,另一间无法使用,一直到被拆除,也不能明确其用途。老家的房屋更破旧,大概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一栋砖瓦房吧。有几次春节回家,面对如此破旧的房屋,儿子扬言,要开一辆坦克回来把它撞倒。物资虽然不是十分贫乏,但家居却是极其简陋,儿子的童年,非常明显地打上了贫穷的烙印。

        儿子求学期间,也经历了不少地方。初中时,为了方便锻炼,我带儿子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老鼠虫子特多,有时床上,书桌上到处有它们经过的痕迹,让人不胜其烦。为了保证食物的干净卫生,我可没有少想办法。那时儿子正长身体,对营养要求较高,逼得我的厨艺得到了不小的提升,那时拿手的几个硬菜:焖河鱼,酱大骨,清炖黄牛肉,五花肉烧油豆腐……俱是滋味绵长,营养丰富,至今深得好评。可儿子似乎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也许是他认为这些应该是父母的事吧,他的心思只在三件事上面:读书,吃,玩。

      儿子第一次远离是到北京上大学。进宿舍时,我和妻子都陪着儿子。妻子不放心,认真地帮儿子摆书,铺被子,儿子似乎早就习惯了母亲的照料,在一旁一直嘻嘻地笑,那傻乐的样子,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是久久的别离。儿子同行的师兄有点看不下去了,绷着脸对妻子说:⺀姨,让楚舒自己铺床吧,他自己的事应该他自己做!"妻子愣住了,是的,儿子要开始独立生活了,好多事,便成了他自己的事了。

      儿子读研时到了安徽,我们没有去。

      儿子读博时到了上海,我们没有去。

    而今,儿子却在大连有了一个新家,这是儿子和他女朋友共同撑开的新天地,我们真的得去看看了。可因疫情的影响,我们准备了两次,竟然都没有成行。

    当然,梦里倒是多次成行了,梦的起点往往是儿子谈不上热烈也不是冷淡的神情,这点有些象我孤冷的性格,我不怪他。至于梦的终点,或许是一声汽笛呜响,或许是一次半路停车,也可能是月台上一声清脆的叫卖。惊醒之后开窗四望,目力所及,杳无人影!

      儿子,你是不是走得有点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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