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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我把魂丢了(96)

2017-09-15  本文已影响43人  铁马老言
深圳,我把魂丢了(96)

                               第 96 章  情怨难清

                             第四部 李熠辉(之十)

如果说前面这事还是因别家的事扯起来,那第二件事则是直接的冲突。

郭桂珍在自家的田坎上种着青豆,这青豆种起来很省事,春天在田坎上挖几个坑,放点鸡鸭肥,把豆子种下去,就基本不用管了。到秋天里,结着长长一串的豆子,摘回来剥掉皮放点青椒,放点肉,炒着吃香辣可口,尤其难得的是这菜经得放,装在一个瓶子里一周都不坏。

李熠辉学校里伙食不好,又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周一的时候郭桂珍就炒一锅青豆炒肉让李熠辉带到学校去,既自己吃,也和同学交换着吃,同学都赞不绝口。既吃了同学带的其它好菜,也融洽了同学间的感情。所以,郭桂珍对这一田坎青豆看得很重。

种豆子的田坎下就是李树根家的田。乡里的田,搞双抢的时候往往会顺便将田坎修一下,将坎边的杂草挖掉,埋进田里,也当是一种肥料,再也是避免杂草太长影响稻子的生长。一般人家修田坎,只是用锄头轻轻的将最外面的一层削掉,甚至就用手将杂草拔除。而张静修田坎则不同,她将田坎挖挖挖,挖得上面的田坎越来越窄,似乎如此自家的田就能增添二分。

郭桂珍早就不满,在家里和李建成说过多次,说田坎被张静挖得越来越窄,再挖就种不成豆子了,搞不好田坎都会垮掉去,要和张静去吵。李建成总是说“算哒,吵什么吵啰,她喜欢挖就让她挖切啰,多挖哒咯点子就发得财啊?”于是郭桂珍一直忍着,但心里的火则是窝了好久。

这年,郭桂珍种的豆子已经长到一尺多长,结了长长的豆子,眼看不久就可以采摘。这天,她去田里看刚插的晚稻秧长势如何,有没有起虫。却见田里的水快干了,仅有的一点水也在往田中间的一个空处流。往远一看,田中间缺了一个大豁口,垮了一截。田里的水快流干了不说,那已经长得半熟的十几株豆子也掉到了下面李树根家田里。而下面,张静带着女儿李梅,儿子李俊杰,若无其事的耘着田,既没有要帮李建成家把田坎重新砌起,也没有要向郭桂珍赔个不是的意思。

郭桂珍压抑多年的愤恨终于爆发:“咯猪脲的家伙,做些咯缺德的事,把我屋里田坎都挖垮哒。”

下面在耘田的张静自然听得出郭桂珍是在骂她,用她那带些县里口音的话回击道:“嗯屋里的田坎塌咯哒未必还怪我啊?”

郭桂珍听她居然若无其事的样子,连点愧疚的心,赔不是的意思都没有,气得七窍生烟,肺都要炸了,说话都有些打颤:“不是你在下面总是个挖,咯田坎又哦是会垮唉,冇看得别个屋里的田坎垮唉。你还讲不怪你,不怪你怪哪个啰?”

“你自己屋里田坎不结实关我什么事吧,我修我自己的田坎又哦的吧。”

两人越吵越凶,周边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虽说都觉得张静没理,但这种事却也不好当面出声,不然惹得张静来骂,犯不着。这张静在上下邻舍堂客们中早已没有了刚来的好印象。不合群,利害,与自己的嫂子也吵过好多次架,堂客们都有些怕她。所以大家只是周边看着,小声议论着,摇着头。

等李建成从别人家做完木工活回来,郭桂珍向李建成哭诉。李建成仍是劝她算哒,冇吵势。自己背着锄头,从屋边上捡了几块石头,用手推车推到田边,将就着重新砌了一条田坎。只是那垮掉田坎上的豆子,冇办法挽回了。

于是,这年秋冬李熠辉就少吃了好多餐青豆炒肉,而这事郭桂珍经常挂在嘴边,讲起张静及李树根一家,就是满肚子怨气。几件事凑一起,李熠辉自然对他们一家人,包括李梅与李俊杰,都没了好感,走在路上正眼都不愿意多看两眼。

其实李熠辉与李梅一度也走得比较近过。上小学之前,两家虽然来往不多,但矛盾还没有那么深。虽然说李振中当年招工的事因李厚才告密泡了汤,李保全更因此坐了十年牢,释放回来没多久就过世了。但李建成并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所以虽然心里略有些疙瘩,与李树根来往极少,却也没对小孩之间的玩耍多加限制。

李熠辉比李梅只大两岁,那时一帮小孩不上学时,经常钻一起玩。或者到山里去采乌苞苞、茶片片、鸡脚爪子吃,或者在坪里玩斗牛、玻璃弹子、躲猫猫等,一帮天真烂漫的小孩,无忧无虑,其乐融融。

尤其令李熠辉刻苦铭心的是:他看过光着身子的李梅,连下面都看过。虽然那时李梅只是一个小女孩,身上一根毛都没有,但那毕竟是异性。多年以后李熠辉回想起来,李梅是自己看过的第一个光着身子的异性。她儿童的时候是如此,成年的时候也是如此。她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那天七八个小孩在山腰中间的老晒谷坪玩躲猫猫,忽然来了一阵雨。初秋的雨说下就下,还没反应过来,雨就从天上扑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淋湿了。其它的小孩冒着雨飞跑着回了家,而李熠辉与李梅家离稍远一点,就躲进了废弃的牛栏屋。

一会儿雨势大了,牛栏屋顶上盖的是茅草,又多年没有整饬,中间已经漏雨,只有墙边的角落里没有水滴下来,两人就站在墙角的地方。外面的天黑麻麻,路上没有了人,豆大的雨点打着山窝窝里的小湖起了一个个旋涡,形成一朵朵雨花。眼看着一时半会,这雨是停不了,回不去。两人的身上淋湿后,就有些冷。

李梅说:“辉伢子,我把衣服拧干下,你莫看啊。”李熠辉呆了呆。虽然自己不到八岁,李梅才六岁,但对方终归是女孩,看到光着身子总是不雅。于是背过身去,从牛栏屋那没有门的门洞间看外面如丝如线的雨,看天上的黑云,看远处笼罩在雨雾水气中的自家房子和房后的山,心里紧张得嘭嘭的跳,似乎经历着人生的某一个特殊时刻。

听着身后侧悉悉邃邃的声音,似乎是李梅将衣服脱下来了,又听到水滴到地上的声音,应该是她在拧衣服上的水。鬼使神差的,就偏过了头去,却见一个白光光的身子,那么光滑、细腻、瘦小。下面似乎有一条细细的逢,若隐若现,从腹部往下延伸着,像一汪看不到尽头的绢绢溪流,惹人遐想。脸上沾了几根细细的头发,看李熠辉转过了头来,却也没恼,只是笑了一下,既不显得尴尬,也不是欣喜,就当是没事一般。

李熠辉有些局促,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心跳急了,忙又看向外面。雨似乎快停了,小湖里的水膨胀开来,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往外涌动。两人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各自往家走去。

之后,两人慢慢的长大,男女孩子之间慢慢有了距离,不再好意思整日厮耍在一起。而随着两家龃龉渐深,就更是少了言语。只是,那个雨后在牛栏屋里的场景,那个白白的光光的瘦弱的身子,那条若有若无的细线,时不时出现在李熠辉的脑中,甚至梦里。

及后,李梅渐渐长成一个高挑的少女,身体有了曲线,有了山峦的起伏。李熠辉远远看到,就会想,那个当年白白的光光的身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呢?那条细细的线,现在还是那么光光的吗?想着想着,身体就感觉到有了些变化,某个地方忽然变得硬扎起来,在裤档里左右乱窜,颇有些不自在。于是把手从裤口袋里伸进去摆熨帖一下,再用手指轻轻的抚弄一下,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像有种微弱的电流从全身流过一样。突然,身体起了一阵颤栗,那个地方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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