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缘分转身吗—第三十章 原来爱情曾来过
叶泽炫回:“都过去那么久了,说什么谢谢。愿你生活幸福,工作顺利,一切都好。”
看到这样的短信,应该是要结束聊天的节奏,看来现在的叶泽炫真的没有打算再多说什么,可能多说也无益,多说也只能给双方添堵。
我还是有点忍不住,想想已经错过很多次了,最后一次如果争取不来我就彻底放手。至少我争取过,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要么爱,要么死,要么流浪,要么成为别人的新娘。
于是,我试探性地发短信说:“既然我们曾经彼此都爱过,现在心里也仍有对方,老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这是老天的安排,让我们重新再选一次,可能我们只要再勇敢一点点,我们就不会再错过彼此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不想再浪费了,人生苦短,没有那么多的十年让我们浪费了。”
我的这番说辞仿佛诱导式的一步步讲道理,无懈可击,好让对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我平静而又焦急地等着对方的回复。
正如《恋人未满》里唱的那样:“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叶泽炫终于回了:“唉,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讲。以前,石骏逸和唐宇樊都是我兄弟,朋友妻不可欺;后来我在武汉复读,没想到……算了,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以前一直都默默地站在你身后,默默地守候你,既然已经错过了,那就算了,认命吧。”
我马上解释:“石骏逸是渣男,不说了。唐宇樊是暖男,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只和他谈了一段时间就分了,现在我和他已经没任何关系,而且他也没追我了。你不用顾忌他们俩。我只想知道,现在的此时此刻,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之后,我等了一个晚上,叶泽炫再也没有回信了。之后的三天,一周,一个月,都没有叶泽炫的短信。看来他欲言又止,没说完的话,已经不打算说完说清楚了。
也许,对今时今日的成年人,这样做,不解释,不冲动,也许就是一种理智的选择!
然后,社会和时间教会了我们一样东西是:心态,一种小时候没有而长大后逐渐被磨砺出来的心态——闲看大起大落、花谢花开的平淡和释然。然后,我们的长辈会以过来人的身份对我们说一句:“你,成熟了。”
临近国庆,我在高中同学群里收到了我们母校著名K高的六十周年校庆邀请函,希望远在全世界各地的学子回母校一起参加校庆。群里很多身在K市或附近的同学还是很积极地响应了,想回学校看看,看看恩师也借此机会看看多年未见的老同学们。
我在群里潜水了很久,看到校庆的消息犹豫了半天,想着隔太远懒得回去,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他也去了呢?这么多届的学生都可能不去,他可能去的概率甚至不到万分之一。如果我回母校,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抱着这种万分之一的希望,去见一个人,叶泽炫。
最后再见一面也好。
于是,我订了机票,在校庆当天回到了我敬爱的母校。
K高还是那个K高,教学楼还是那个教学楼,操场还是那个操场,树还是那个树,一切都没变,一切都仿佛在昨天,郁郁葱葱,深沉沧桑。
这天,人很多。有我不认识的功成名就荣归母校的学长学姐,也有我认识的隔壁班记忆模糊换了行头的同学,有我分不清的谁是哪一届的校长和年级主任,也有我记得起教过我但是忘了姓什么的科任老师。反正不用尴尬,见面都是“同学好”,“老师好”,“好久不见啊”,“在哪高就啊?”“你是哪个谁谁谁,对吧?”“老师,还记得我叫什么不?”“哈哈”。
我在拥挤的人潮中努力地寻找着他的影子,寻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未寻得,也许,他压根儿就没关注到校庆的消息,也许,他压根儿都不会想来凑热闹。只是我的又一次一厢情愿罢了。
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打了会儿招呼,看了会儿庆典,听了会儿报告,翻了会儿纪念册。
下午,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把曾经的路又温习了一遍,看看旧时的地方,寻寻当时的点滴,忆忆逝去的青春。
我来到我高二的教室看到里面还是堆满书本的木头课桌,我来到我晚自习常去的食堂看到里面还是有很多人的小卖部,我来到我练舞的舞蹈房看到里面还是环绕四周的大镜子。
我又到学校附近逛逛。
我来到学校门口的文具店看到里面没了当年的那些音乐磁带,我来到我固定去理发的那家小发廊看到里面没了当年帮我剪头发的小师傅,我来到我租住了三年的住处看到一楼的餐馆已经换了老板。
我叹了口气,地方还在,东西还在,只是人没了。
我在住处出来的小巷子路口站了许久,想了许久,曾经就是这个叉路口,我住在左手第二排,叶泽炫住在右手第三排,放学回来,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此刻,我望着他住的方向,看了许久,好像在怀念什么,又或是在等待什么。
罢了,还是走吧,物已是人已非。
下午5点5分,我迎着晚霞的方向,转身离开小巷子,离开我们的曾经。
“黎……黎美夕!”一个沙哑而响亮的声音叫住了我,对,这就是他特有的嗓音。
我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到了远处熟悉的叶泽炫朝我小跑过来,我俩会心一笑,几乎同时问了一句,“你,回来啦?”我俩笑了。
“嗯”。又是同时开口问了一句,“你,也来看房子了?”我俩又笑了。
“嗯。”说时迟那时快,又近乎同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一个人?”
“嗯。”“哈哈。”这次,我俩真的开怀大笑了。
就这样,迎着姣好的晚霞,多了两个身影,有说有笑、漫不经心地走了。
或许,这是心照不宣,或许就是心有灵犀让两个万分之一的概率碰上了,让我俩再续前缘。
互相也不过问彼此的其他事,也不过问其他人的其他事,完完全全只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因为都知道,可能确定了就是没有以后,何必再管什么以后,享受当下珍惜眼前便好。
我和他,从来没有面对面说过这么多的话,从来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从来没有单独呆在一起这么久,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讲笑话这么冷、原来我笑起来这么真。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我以前在那里留了点东西。”叶泽炫说。
“好啊。”我说。
“可是,有点远哦。” 叶泽炫说。
“没关系。”其实我内心想说,哪怕天涯海角,只要你愿意带我一起去,我都会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于是,我们俩坐了当晚的飞机,真的飞到了天涯海角,来到了海边的一个小岛上。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