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人,用尽生命的全不力气活着

2018-09-30  本文已影响0人  归兮依兮

        回家探亲期间,去看望下八爷,到四大家后,并未看见八爷,于是我到喂牛的草窑中找到八爷,他躺在草堆上睡着了,我轻轻唤了两声,无果,用手摇了摇,在叫他,他缓慢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在慢慢睁开,看了看,我问,认识我不,我是成龙,来看你了,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盯着我,说到,你,你,许久未认出,又说两遍,这才记起来,问我,我搀着他的胳膊扶起他,感觉只有骨头和松松的皮,时间抽走了他的力量,岁月吸食他的血肉,他戴着瓜皮帽,皴黑的脸上尽是岁月雕刻出的千沟万壑,浑浊的眼睛深陷在脸上,发白的蓝衫套在他羸弱的躯体上,显的有些空大,佝偻着身子,岁月压弯了他的背,却从未压弯他的脊梁,高高的突起。我扶着他,走过牛圈,爬上人字形坡,穿过场,来到院子,进到窑洞,坐在炕上,唠起家常。他每天就是操心喂牛,尽管四大和亲朋说了好多次不用他去,还是闲不住,要去喂牛,每次给牛添好草料,在草窑中迷一会,醒过来,牛吃的差不多了,再添一下,再迷会,再醒来,再添草,再迷会…

        八爷年轻的时候,给人拉过长工,做过短工,贩过盐,捣过货,后来自己开个店,八奶奶去世后,经营了两三年便关了门,回家养老,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闲不下来,又下不了地,挑不了水,竭尽所能帮忙,耄耋之年唯一帮上忙的就剩喂牛,我突然明白,喂牛于他而言,是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喂牛便是生活的全部,喂牛是现在的唯一。想起余华《活着》中富贵,饱经风霜后,也养了头老牛,原来有些人,用尽生命的全部力气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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