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善言辞,却温暖如风
已经三个多月没进“简书”,除了前段时间忙于学生毕业的事情外,总觉得自己的文字过于幼稚。于是,只停在日记本上—独欣。仔细一端详过往的密密麻麻,想来这就是自己脑海中的一些重要的断断续续,还是打算再写写,聊一聊这群已经在这个6月毕业的娃们,这样不算辜负6年以来的美好时光吧!
最大的设想,等把娃们通通都写一遍之后,编辑成册,这些看似平淡而简单的修炼,算是给自己的心灵一处可以回想的栖息地……
而此时此刻撞入我思绪里的主角,是他。
温暖如风的涛涛留着平头,爱穿运动装,笑的时候很腼腆,性情温和,从不与人发生争执,总为班上默默地做出自己的努力,他叫杜靖涛,大伙儿都叫他涛涛。于是,无论在课上,还是私底下,我也习惯地叫他涛涛,他似乎也已经习惯这个小名,不知道他本身喜不喜欢呢?
我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学的路上有了他的加入。有时候,明明有顺风车可以坐,只是他把这份好意拒绝了,跟着我们一行人走在那条弯曲的小路上。走着走着,有人来了一句:“涛涛,有车都不坐,亏了。”
“我一点儿都不亏,因为我和大家在一起走,……”
涛涛一直都特别贴心。一次放学途中,下着雨,走在下坡的路上,路的中间很滑,我们都靠着路的边沿走。他走在我的前面,突然停下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边沿的树枝。
“涛涛,怎么不走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他。
“舒老师,你先走,要不然这枝条会打到你……”
不知道他那一刻是怎么想的,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举动却暖到了我的世界里。没有华丽的言辞,但涛涛当下的转身着实让我感动了。
一个大人得到一个孩子的保护,我该有多幸运?
每每经过那条下坡的树枝旁,我心里的记忆又会重新绽放,那个细心的涛涛,会叫人温暖如风。
在班上,涛涛会默默地做许多事情,原本并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他都主动去做。
每周的大扫除,他麻利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后,你会在讲台上看到这样一幕:
涛涛站在讲台上,擦拭着黑板一遍又一遍,直到没有一点痕迹。紧接着,黑板的下方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满是粉笔灰。他每次都会取出,用扫帚脱落的秆子将盒子里的角落都掏一遍,再拿到水龙头处冲洗干净。这样的细活,仿佛给黑板做了一次美容,黑板的颜值就这么被涛涛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为了迎“六一”,放学排演成了最佳时间,这群娃们也都忙累了。一放学,涛涛就会拿着水桶去提水,满满的一大桶水被他提上来,我总叫他少提一点儿,他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好像并不累,明明已经气喘吁吁,明明汗水已经流在脸颊上,他没休息一分钟,把水提上来就将教室的地板上洒上水。因为天气干燥,地面的水干得特别快,等人群散去,他重复着这样的事不知道多少遍。
放学的那段时间,距离晚自习还有2个多小时,他完全可以抽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写作业也好,贪玩也好,闲聊也罢。只是他都没有去做,而是选择了一件不起眼的体力活儿,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促使他每天都这样,我确实不知道,只是我看着这样的涛涛,心里感到莫名的欣慰。他懂得用自己的态度来理解这个世界,看似微乎其微,能量却不可估量。
去年下半年,放学的时候,天气好到将我们拉到了操场,男生女生一起在操场上抢夺篮球。如果涛涛抢到球,一定会牢牢地抱住,偶尔碰到多人抢夺他手中的球,这时候又不好转移,涛涛干脆扑倒在地上,将篮球拦在怀里,任由旁边的人怎么争抢,他始终都抱着不动。
涛涛慢慢地起身,而后冲向我,“舒老师,球……”我让他自己试着投进篮筐,他每次都会不顾一切地把球给我,这样的他,怎能不温暖我心?
当然,关于涛涛的温暖,远不如这些。他的文字也一样细腻而富有真善美,“在舒老师的背上,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平时感觉不到的亲切感。有舒老师在,我并不害怕在河中间突然摔下来,我只是担心舒老师因为我太重而摔伤……”
“我太重了,舒老师你背太累了。”涛涛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他执意还要往回走,被我拦住了,像当初他给我挡住树枝一样。那天我穿了雨鞋,说了很多次,他才答应让我背他过河。一个懂得体会别人感受的孩子,他的内心该有怎样的温情呢?
虽然涛涛平时不善言辞,但做出来的事总让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暖流,透漏出这个年纪少有的一种责任感。我知道,他的眼泪很浅,面对一些错误,稍微地说一下,他就会低着头,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么说倒不是因为他脆弱,而是他心里头都明白。
现在,涛涛在度暑假,在温暖的家里,与最亲的人在一起。我希望即将步入初中的他能够保存心底最初的这份温暖,除了温暖身边的人和事以外,也能够温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