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窗碎笔（2）：品糖记

（蝉鸣初夏之际的一个傍晚，与友同行于去图书馆，突然想吃一颗酸酸甜甜的糖。—小序）

今天品了一颗苦糖。

包装粉色，长条形，画着橙色、黄色的什么水果。
印着字母的小纸片，包着小块儿、方形的粉色糖果，扁状，中间凹下去，边角圆润。
入口硬但不涩，略有些硌着上颚，或与牙齿磕碰，发出吱吱咯咯珠落玉盘的响声；一股子清清凉凉的酸甜，和着晚风，丝丝入喉。

“这糖有些苦”
柚子的苦罢。
“似是加了薄荷的”
所以一下子，薄荷叶嫩嫩绿绿的样子就浮现出来，以及它的英文单词，清新秀气的几个字母。路边低飞过来几只黑色的鸟，钻进树下的绿草地。今天有些凉。

随后，那糖便渐渐薄了下去。伴随着一丝甜一丝苦，成了透明的一叶薄片，中间露出一个孔洞。
“喀”
最终，牙齿轻轻地、果断而珍重地咬碎这薄片时，万般甜蜜霎时碎于齿间，如春雷夏雨的决绝和破碎。
或许吃糖的人群，莫不都忍耐着，期盼着着最后咬碎糖果时的痛快，这才有了先前的绕指温柔。

但只不过两三秒钟，终于，最后一丝甜蜜也化归于无，留下唇齿之际若有若无的一腔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