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

团子(上)

2020-05-05  本文已影响0人  喃喃不知

在经过一阵倒春寒后,夏日便在这猝不及防中悄然来临,五月初的天气便已经能听到那些老式空调的“吱呀”声。耷拉在床边的胳膊因一早上的忙活酸痛无力,屏幕上是年关至今的疫情热点,与日俱增的人数在经过几个月的兜转也让人习以为常。那方用黄土涌成四方形的小土堆,是它安葬的角落。阳光打过树梢与叶子,被药水侵蚀枯黄的杂草堆里又一茬绿了的新草。此时团子已经离世五个月。

它大抵是有过一年多的生命,换过五处地方,有过五个主人,被买卖过,被当作感情维系的信物利用过,也曾被人深深爱过。宠物店里用白色铁丝校成的方形筐,在往来人的目光里被观赏,挑选,上面贴着价格的标签,这该是它与生俱来的宿命;后来在老式单元楼里有着为数不多的过度;再到学校宿舍里该是它这短暂一生的最好的岁月;直到兜转回了西安又因为没人照看被送回了农村,最终到它死去,那一天是年三十。

18年的西安还是日复一日的车水马龙,深秋的天气街道上已经不再见单薄的衣裳,那天的落叶满了长安,那天也是与团子的第一次见面。寄送的人将它装在方便面的长方形纸盒里面,底下铺着的报纸已经被它用爪子挠成了纸屑,被发黄的尿渍浸的湿漉贴在箱子底,再上面搁着来给它取暖的已经簇拥成团的棉花。

初来乍到总是要表现得不安与拘谨,在用水洗过地板,晾干后铺上丢弃的衣裳,便将它放了上去。耳朵嗒拉在那棱角分明的脑袋上,它蜷缩着长长的脖子,身体不知道是因为惧怕还是冷微微发颤,凸向前的嘴骨从喉咙里面扯出“丝呀”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叫唤。或许这种可怜模样在后来才会觉着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只是为了送给那一程山水的她,花费了一个晚上来对比照片里的毛色与骨骼,不停追问的是否好看。倾国倾城,楚楚可怜才是它本该注定的样子。在和宠物老板因为样貌问题一直争执不下,再看它甚是可怜的样子也一点点触动着心里的柔软,好像再继续争吵便是对它彻底的嫌弃。

阳光隔着窗帘照进绰约光线,地板上的水渍聚成珠顺着角流淌,关于样貌的事情最终还是在一阵气结后接受,只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它在经过两个钟头的摸索熟悉后便开始将垃圾桶弄倒,开始咬着拖鞋在房间里面自得其乐,看见人进来的时候迅速扔下然后蜷缩起来身子,再带点习惯性的抖动。

再到后来它不再畏惧,让人不厌其烦的时候也是它该走的时刻。那时候的爱情就像大风吹,四处飘荡,乐在其中,而在一周后的夜晚它终于要成为这飘荡爱情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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