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挨刀
涂老大喊我去中医馆,说我胃肠动了微创要调理调理。
找她家一直用的医生,的确和去公立挂号不一样,问得仔细,翻开体检的病历,详细研究,再把脉。开了一周的中药,熬好寄到家里,不贵。
涂姐自己也开了调理掉发的药,我问诊的时候他去找理疗医师了。等我出来,她也正一瘸一拐走过来。
这么快就挨刀了?
可不!老医生,手快,半分钟的事儿。
我打眼她的腿、脚,膝盖以下有七八个点贴着纱布。
于医生说你的富贵包能治。你等会儿也看看。
我还没有挨刀的心理准备,我今天是来调理肠胃的。
涂姐不理。说等会儿吧,看看再说。你这肩胛疼胳膊疼,眼睛不舒服头疼的,或许就这颈椎惹起的。
涂老大这托儿,三番两次把我整进医院,整了胃肠整颈椎。我一贯拖着靠着装没毛病,在她这儿全不好使。
该挨刀就挨,该吃药就吃,你以为还多年少,抗得住?
我不扶墙就服她。我还没见医生她就叨叨把我的情况说给人家听了好几遍:我这姐儿们,吃的喝的,咋脸色儿还没我这个大姐好,精气神儿也不够。我拖她来你给她好好整整?
就在我右腹隐隐有些不适的时候,涂老大把我整进了医院,一通捣鼓,切了好几个小结节。
还没完,今天又整小针刀,我滴个乖乖!我怕疼啊,溜呗!
我还没瞅到这个机会,护士就喊涂姐于医生叫你们过去!完喽!
于医生问了我的情况。我四年多前右手臂又疼又麻做了核磁共振,脊椎轻微侧弯。医生告诉我没有办法,多运动吃清淡。
后面也做过理疗按摩,症状逐渐轻了,没怎么疼痛了。但整个右半边身体,好似比左边衰得早,右眼花,右边牙有一颗脱釉了,右边爱头疼,右髋关节疼,右脚使不上力气踢不动东西。
于医生按穴位问我痛感如何,我就说疼?不疼、很疼。有两处很疼。
目前不严重。治疗也不是很紧迫。看你是要根治,还是后面再看看。
治了胳膊腿都不疼了?我想根治。
行。去治疗室吧。
我对右半身想像出各种的结局:跛了,眼斜嘴歪了,面瘫了…看过多次医生,和好多亲朋说过我对我右半身的担忧,他们要么说没事儿,要么说看不出来,不严重。
今天有个医生说能根治!小针刀?很疼吧?
我却答应了,要根治。
涂老大让我咬个手卷,于医生说不用。你个脚底板会疼得厉害,她不会那么疼。
我眼一闭把个背板贡献出去,爱咋咋吧。还能怎样。
从髋骨往上,腰椎肩颈,有的跟扎进个刺儿一样,有几针疼得我嗷嗷的,十七八针,半分多钟。
好了!我还是疼,微创处僵硬。护士挨个针孔贴了贴儿。好了,起来吧!
我走得不很利落,我换好自己的衣服。
涂老大呵呵一乐:给你补补去,吃羊蝎子去。
于医生一听有肉吃赶紧问去哪儿吃?
涂老大没好气:大中午哪儿有羊蝎子,赶紧吃你的工作餐去。
长得李逵一样豹眼浓眉的于大夫,果真爱吃荤。
甩开于大夫,涂老大带我去吃龙趸饭。
这背后挨刀的,得给她吃点好的,别出去说我坏话。
朋友问她在哪儿,涂老大这么说。
多久冰凉的脚底板,这会儿已经温热了。
我说肩颈不疼了,头不晕了,眼也好多了,脚底有力了,整个右半身康复得差不多了。
涂老大说十天半月的,感觉哪里不得劲儿再去。之后正一下颈椎。四次就康复了。
我不知道是小针刀厉害,还是师出名门历练大半生从大医院退了的于大夫厉害。
出手如风,炉火纯青,刀起刀落间,顽疾已除。
这几天体力精力好了很多。
涂老大说于医生医者仁心,坚持多年免费给脑瘫儿做理疗。
下次我去想跟于大夫谈个家庭团购,让家人们都来找他理疗一下。